民众听得这话,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自发让开一条路来。
王进缓步前行,脚下的青石板被民众擦得锃亮,有孩童捧着野花递到他面前,被亲卫笑着接过;
有妇人端来热汤,非要他喝一口才肯放行。
走到十字街口时,忽有吹鼓手自发排成一队,吹起唢呐打起鼓,引得更多人跟在后面,一路簇拥着往曾家大院去。
此时的曾家大院早己被围得水泄不通。
吴用、花荣、鲁智深、林冲都立在院中,见王进进来,齐齐拱手:
“恭迎天尊!”
院当心跪着个老者,正是曾弄。
他被反绑着双手,身上那件金国人穿的窄袖长袍沾满血污,头顶的髡发还留着辫子的痕迹。
见王进走来,曾弄他竟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王进盯着他那身打扮,眉头紧锁,厉声喝道:
“曾弄!你既在我汉地居住,为何还留着金狗的服饰发型?”
曾弄“呸”地啐了口血沫:
“我大金国迟早踏平弱宋,到时候你们个个都得剃头易服,识相的趁早放了我,还能留条活路!”
“冥顽不灵的老狗!”王进冷哼一声,“你可知这曾头市百姓,被你害得有多苦?今日便将你交给他们发落!”
“哈哈哈!”曾弄突然狂笑起来,“你们别得意!我儿曾升己去青州搬救兵,周雷将军的人马一到,定将你们挫骨扬灰!识相的现在逃,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曾弄老狗!”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炸雷似的喝骂,粗嘎如破锣刮过铁板:
“睁开狗眼看看,这可是你的乖儿子升儿?”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晃,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呼”地从门外飞进来,“咕噜噜”在青砖地上打着旋,带起一串血珠,不偏不倚滚到曾弄脚前。
曾弄本是瘫在地上,见那人头滚来,瞳孔猛地收缩——
那断颈处还在滴着血,脸上溅满泥污,可那双圆睁的眼睛,那紧抿的嘴角,分明是自己最疼爱的五儿子曾升!
“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