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啊白杨……你这个臭小子,总是能给我搞出一些‘惊吓’来。”
“但是这一次,我得承认,你……又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周部长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办公室里弥漫的茶香似乎也变得醇厚了许多。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有一丝释然。
白杨提出的方案,虽然大胆得近乎惊世骇俗,但却无疑是解决研究所未来发展隐患的最佳途径。
甚至可以说,是唯一途径。
他看着白杨,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沉稳,只是少了些许刚才的凌厉,多了几分语重心长。
“这事儿,影响太大了。”
“你知道,研究所现在是咱们部里的招牌,是全国科技界的旗帜。这一拆分,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光是部里,上面也会有很多人不理解,甚至会有阻力。”
白杨平静地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任何改革都会触动既得利益,都会引来各种质疑和反对。但他既然敢提出来,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部长,我知道。但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不改,等两年后我一走,到时候面临的,可就不是简单的阻力了,而是整个体系的崩溃。”
周部长闻言,再次叹了口气。
他起身走到窗边,背着手,看着窗外那棵老槐树,树梢上已经隐隐有了新芽。
“你说的对。大局为重。”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白杨身上,带着一种深切的信任和期许。
“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这个担子,还得你来挑。方案既然已经有了,明天一早,你把详细的报告整理好,亲自送到我办公室来。”
“我会召集部里几个主要领导开会,先统一思想。然后,我们再一起去上面汇报。”
“这件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拖。”
“研究所的改制,一定要在你离开之前,彻底完成。中间不能出任何差错!”
周部长的语气斩钉截铁,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全力支持白杨的这项改革。
白杨也站起身,郑重地点了点头:“请部长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办好。”
周部长走到白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手掌的力道沉甸甸的。
“好小子,别给我搞砸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迈着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周部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白杨目送着他离开,直到听不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微涩,却带着一股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