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没有任何标识的大巴车,如同约定好了一般。
最终,在研究院那高大、肃穆,却没有任何铭牌的大门前,五辆大巴车依次停稳。
车门打开,一位位精心打扮过的女青年们陆续下车。
她们来自不同的行业,有的是书卷气十足的教师,有的是爽朗干练的工厂女工,有的是温柔细致的医护人员,还有的是端庄大方的机关干部。
总人数,浩浩荡荡,竟达到了一百二十余人!
她们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地方。
高高的围墙,紧闭的铁门,门口站着笔挺的哨兵。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神秘和威严。
研究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似乎是在欢迎她们的到来。
然而,在这些姑娘们看不到的角落,气氛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围墙的制高点上,伪装成普通线路检修工的观察哨,正用望远镜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院内的各个关键路口,看似在散步或者修剪花草的“工人”,实际上都是保卫科的便衣人员。
整个研究院的安保等级,在今天被提到了最高。
暗中的人员,比平时足足增加了三倍。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确保万无一失。
在保卫科的监控室内,副队长张海涛正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忍不住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保卫科科长王建军小声抱怨。
“队长,我说句不该说的,所里这是图什么啊?为了搞个相亲会,把咱们折腾得人仰马翻。”
“这都三天了,我连家都没回,眼睛都没合过。有这精力,多搞搞科研不好吗?”
张海涛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此刻也是一脸疲惫。
这几天的安保方案、人员布控、应急预案,全是他带着人一手操办的,压力之大,外人难以想象。
王建军是个四十多岁的退伍军人,面容黝黑,眼神锐利如鹰。
他闻言,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海涛,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千钧的压力。
“张海涛!”
“到!”张海涛被他这眼神一瞪,瞬间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体。
“你刚才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见。但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写检查去!”王建军的语气冰冷,“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小心祸从口出!你懂个屁!”
张海涛被训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吱声。
王建军看着他那副样子,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你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相亲会?”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什么单位的相亲会,需要市府办亲自协调?需要咱们把安保等级提到战备水平?”
他伸手指了指监控画面里,那些正被后勤处同志引导着走向礼堂的姑娘们,又指了指另一块屏幕上,已经在礼堂里坐立不安的那些自家小伙子们。
“你小子来得晚,不知道。我告诉你,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国家的宝贝疙瘩!”
“他们干的活,是外面的人想都想象不到的,是能让咱们国家挺直腰杆子的大事!”
王建军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崇敬和自豪。
“他们把爹妈给的二十多年,全都扔在了这四面高墙里。白天对着图纸,晚上守着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