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讲气象时的“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蚂蚁搬家,大雨要下”等。
至于书名,太渊斟酌了会儿。
起初想叫《民间常识百科》,可转念一想,书中内容多是与百姓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相关的细碎知识,算不上“百科”那般宏大;叫《实用知识录》,又显得太过生硬。
最终,太渊在稿纸顶端写下“百姓日用识小录”几个字。
邵飘萍来到了天台。
风尘仆仆。
“总算到了。”他轻声自语,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小本子和铅笔。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走到哪里,记到哪里。
作为新闻人,敏锐的观察力和随时记录的自觉,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先是来到当地报社,经过一番打听知晓了太渊的位置。
然后朝着桐柏山下岭脚村而来。
他走的不快,走走停停,因为在观察这座小县城。
时刻注意周边的情况,这是一位新闻工作者的敏锐。
东看看,西望望,邵飘萍有时候驻足而立,看着旁边商铺里交谈的话,他发现了一点古怪的事情。
“这里的西方人,脾气似乎格外的好?”
“说话做事那么有礼貌的吗?”
在上海,邵飘萍也算是见过不少的西方人,各个国家的都有。
他清楚,这些西方人表面上穿西装,打领带,一副绅士做派的样子,实际上根本看不起国人。
哪怕看似礼貌的和你交流,但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几乎写在脸上。
从他人的交谈中,邵飘萍还了解到这些西方人都是信教的,在这里办厂,尤其还是药厂和机械厂为主,用工薪酬也没有压得很低;还有一些西方人开了愿意接收华人的教士学校以及医院,
邵飘萍了解过资本家们的嘴脸。
他们是恨不得敲髓吸血,将人的每一份劳动力榨取干净。
“奇怪的人…”
要说信教的人全是心善,邵飘萍首先不信。
在上海,他又不是没见过那些教会的神父。
少部分的只为了传教,大多数就是普通人。
穿上那件袍子是神父,脱下后可能是某个公司的股东。
一路观察记录着,邵飘萍来到了岭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