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孩子们瞪大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布面上凸起的小块,“那我们站在球上,怎么不会掉下去呀?”
“问得好。”太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因为天地间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就像你们爹娘拉着你们的手,不让你们摔跤一样,大地也用这股力量把我们稳稳地‘拉’在上面。”
他重新拿起《千字文》,翻到开篇,声音又沉了几分:“所以我们读‘天地玄黄’,不仅要记住字句,更要知道,我们身处的世界,是这样广阔而奇妙。现在,我们再一起读一遍,把意思记在心里。”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教完读音和释义,太渊又在黑板上写下这六句的字形,一笔一划地教他们书写。
直到日头过了晌午,才宣布下课,临了不忘叮嘱:“今日就学到这里,你们回去多读读、多写写,明天我要检查背诵。谁要是背不下来,就留堂罚抄十遍,抄完才能回家。”
啊?!!
孩子们顿时垮了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上学,好像也不比干活儿轻松啊!
…………
冯道人知晓太渊在村子里办了个学堂,出于好奇,便挑了个上午下了山。
发现太渊教导的都是一些开蒙识字,并且涵盖一些西学算数符号的东西,像是那个地球仪,冯道人觉得就挺有意思。
等孩子们放学后,冯道人进了学堂内。
冯道人拍了拍地球仪,道:“这玩意儿稀奇,水裹土,土承水,相依相生,天包地外,运转无穷,你说这些洋人倒是会鼓捣些奇巧玩意儿。”
“这可不是奇巧玩意儿。”太渊放下手中的粉笔,语气认真,“天地有呼吸,山水有脉搏,古人说“天地玄黄”,可又有几人真正了解自己脚下的大地是什么模样?这地球仪,不过是把天地的样子缩成了一小团,让孩子们看得明白罢了。”
冯道人看着那半米高的地球仪,看着其缓缓旋转,一时间失神。
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你还修过西学?这些东西,可不是读几本经典就能懂的。”冯道人问道。
“略知一二罢了。”太渊笑了笑,没有多言。
冯道人看着地球仪上的海陆分布图,以及各个国家的名字标注,道:“这么详尽的海陆分布,连西洋那些国家的名字都有,你这看着可不像是略知一二。”
太渊依旧笑而不语。
这是他这段日子的成果。
昔年因为战败,条约里宁波和温州作为通商口岸开放,因此西方宗教、贸易、文化、医疗等各人士众多,天台山离这两个地方都不远,因此街上洋人也不少见。
对于这些人,太渊手段没那么温和,直接干脆许多。
直接一个精神暗示下去,带他们到无人处,然后搜魂读心,得到自己需要的各类情报,完了后,还给他们种下“安分守己,平等文明,和谐友善”之类的思想钢印,确保了这些洋人不会在县里面闹事。
同时,还会大力投资办公建厂,促进当地民生经济发展……
这些手段,他自然不会对冯道人说。
深藏功与名。
这个地球仪就是太渊根据洋人们的记忆整合而成。
其实,太渊觉得原世界线那些异人们的手段,说神奇,的确神奇,但又给他一种只重“术”不重“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