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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蛛丝马迹（第1页）

苏晚晴的座驾驶离了那烟火缭绕、充满生活气息的老巷，车窗之外，原本古朴而温馨的景象渐渐被流光溢彩的玻璃幕墙和奢侈品橱窗所取代。车内的气氛异常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助理坐在驾驶座上，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后座上的苏晚晴。只见她面沉似水，毫无表情，那张冷艳的面庞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越发冷峻，让人难以琢磨她此刻的真实想法。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苏晚晴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继续查。”

助理心头一紧，他当然知道苏晚晴口中的“继续查”指的是什么。自从苏晚晴与那个名叫秦渊的烧烤摊主有过一面之缘后，她就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下令让助理去调查他的背景。

然而，经过一番调查，助理发现这个秦渊的身份信息异常模糊，仿佛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关于他过去的记录。这让助理感到十分棘手，因为苏家的情报网向来无往不利，可这次却在一个小小的烧烤摊主身上碰了壁。

“动用一切资源，包括……‘那边’的关系。”苏晚晴的话语打断了助理的思绪，“我要知道这个秦渊，到底是什么来头。”

助理心头一凛，“那边”的关系，可是苏家轻易不会动用的底牌之一啊！通常情况下，只有在遇到极其棘手或者涉及到家族根本利益的商业情报战时，苏家才会动用这层关系。而现在，苏晚晴竟然为了一个烧烤摊主，不惜动用如此重要的资源，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助理不敢多问，他立刻应道：“是，苏总。”

苏晚晴不再说话，指尖在皮质座椅上轻轻敲击。秦渊拒绝得越干脆，她越是无法放手。那不仅仅是不甘心，更是一种在商海沉浮多年磨砺出的首觉——这个男人，是一把藏在破旧刀鞘里的利刃，一旦出鞘，或许能斩开她目前面临的某些困局。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集团内部暗流涌动，几个叔叔虎视眈眈，外部的竞争对手也伺机蚕食……她需要非同寻常的力量。

黑色的轿车汇入夜晚的车河，驶向江城寸土寸金的金融中心，也将巷口的喧嚣与秘密暂时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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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医院的值班室只剩下沈冰一人。她锁好门，并没有立刻换衣服离开，而是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双手。

镜子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

刚才那个下意识的防御动作……太危险了。差点暴露。

她关掉水，双手撑在冰冷的陶瓷台面上，微微喘息。多少年了，那些刻进骨子里的本能，还是无法彻底磨灭。白天看到的那身伤疤，晚上巷口那几乎难以察觉的窥视感，以及秦渊那双看似疲惫实则深不见底的眼睛……都在无声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烧烤摊主。他的警惕，他的身手，他档案的空白……每一点都指向那个她极力逃离的世界。

“蝰蛇”入境的消息，她通过自己的渠道也捕捉到了一丝风声。虽然具体目标和原因不明，但这种等级的杀手出现在江城，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会和这个秦渊有关吗？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沈冰用力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思绪强行压下。不能自乱阵脚。无论目标是谁，她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维持“沈医生”这个身份，绝不能卷入任何风波。

她深吸一口气，首起身，重新变回那个冷静淡漠的女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那个老旧但功能强大的加密手机，指尖飞快地输入一串指令。

屏幕闪烁，跳出一个复杂的界面。她删除了几条无关的缓存信息，包括那条关于模糊坐标的提示。然后，她仔细检查了所有可能被追踪的痕迹，确认无误后，才将手机彻底关机，放入贴身的暗袋。

做完这一切，她才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医院时，她的步伐己经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只是眼底深处，比往日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

夜风拂过，她拢了拢衣襟，走向与“老秦记”相反的地铁站。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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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食堂烟雾缭绕，下班后的同事们聚在一起吃宵夜，吵吵嚷嚷。

林薇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炒面，对面刑警队的老同学张涛说得口沫横飞，讲着最近经手的案子。

“……那家伙嘴硬得很，愣是撬不开，不过我们在他车里发现这个，”张涛压低声音，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林薇，“看着像不像专业家伙？”

照片拍得有些模糊，是在一辆赃物的后备箱角落里，一个黑色长条形的帆布包，拉链开了一半，露出里面一截黝黑金属管状物，结构精巧，绝非民间能轻易弄到的东西。

林薇的筷子顿住了。那东西……她只在某些内部通报和极限运动杂志上见过，是高性能狙击步枪的可拆卸部件之一！

“这案子……”林薇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涉枪，而且是硬货，大案了。”张涛收回手机，神色严肃起来，“就是还没摸清来源和目的，头疼。”

林薇脑海里瞬间闪过秦渊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有监控里他鬼魅般的身手。一个拥有那种战斗本能但档案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的人……和这种流入江城的高危武器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太过荒谬，却又莫名地缠绕不去。

“薇薇？想什么呢？”张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