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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看不见的墙（第2页）

发行层面更是举步维艰。之前与《乌龙石头》合作过的几家院线公司，态度都变得暧昧不清。对方负责人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叫苦连天：

“林总，不是我们不支持沈导，实在是……压力大啊！上面有人发话了，说你们这部片子‘类型小众’，‘风险太高’，排片方面……我们也很为难啊！”

“星辉那边联合了几家公司，放出话来，谁要是给《循环》高排片，就是跟他们过不去。沈导是厉害，可我们也要吃饭啊……”

仿佛有一堵无形的、由人脉、利益和潜规则筑成的高墙，横亘在《循环》面前，让它看不到过审的希望，更看不到上映后的出路。

剧组内部，人心浮动。

尽管核心成员如浩澜、艾娜、黄波等人还在咬牙坚持，但下面的工作人员和中低层演员难免受到影响。流言蜚语在剧组蔓延，士气低落。拍摄进度一拖再拖，超支的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源哥，这样下去不行啊！”连一向沉稳的林浩都有些撑不住了，“审核卡着，发行堵着，舆论骂着……我们是不是……稍微变通一下？比如引入一两家有背景的投资方，分担一下压力？或者，在演员阵容上……”

连王猛都私下表示：“源哥，要不要我找刘金龙，让他用他的路子，去‘敲打’一下跳得最欢的那几个？”

范水水更是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那些关于她“上位”的污言秽语让她在片场更加拼命，仿佛想用演技证明自己，但眼神深处的惶恐却难以掩饰。

整个“新光娱乐”，仿佛一艘在狂风暴雨和冰山环伺中艰难航行的小船，除了站在船头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恐惧。

面对所有人的担忧和建议，沈源始终沉默着。他依旧每天出现在片场，冷静地观看每一个镜头的拍摄，与浩澜讨论细节，仿佛外界的惊涛骇浪与他无关。

首到一个傍晚，拍摄再次因“设备故障”中断，众人情绪低落到极点时，沈源将核心成员召集到他的临时办公室。

窗外是灰蒙蒙的海岸线，屋内气氛凝重。

沈源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写满焦虑的脸，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审核？他们会求着让我们过的。”

“发行？院线会为排片打破头的。”

“舆论？”他嘴角勾起一抹极致嘲讽的弧度，“到时候，他们会跪着把说出去的话舔干净。”

众人愕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何来的自信。

“你们以为，我砸下全部身家，拍这部《循环》，只是为了证明我会拍悬疑片？”沈源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众人，望着远处沉入海平面的夕阳，只留下一个如山岳般沉稳的背影。

“我是在……给他们所有人，上一课。”

“教教他们，什么叫……降维打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洞穿未来的力量，瞬间驱散了房间内所有的阴霾与质疑。

“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天，塌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