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字迹扭曲了一下,像是信号极其不稳,又像是被某种力量干扰,过了几秒,才艰难地跳出新的字符。
「没什……么…感觉了,哥哥…你的…耳朵修好了吗?」
「已经好了,不要担心。」
「……到处都是石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连只虫子都飞不进来……」
文字断断续续,杂音依旧,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晰,充满了被关禁闭的哀怨。
「也不能动……力量乱跑……要一直压着……好无聊……」
「那怎么办?我能做点什么让你不那么闷吗?」
「我在手机上陪你玩会儿五子棋?」
众所周知沈砚这个人不会打游戏。
只能玩点儿五子棋。
他捧着发烫又时而冰凉的手机,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问。
输入框沉默了片刻,光标缓慢地闪烁,仿佛另一端的人正在认真思考。
然后,新的字跳了出来:「五……子……棋我又赢…不了你……没…意思。」
「陪我…说…话。」
「好,我陪你说话。」
沈砚立刻回复。
他靠着床头坐下:「想听什么?我给你讲讲我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这几天处理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务。
描述那些天书般的编号,抱怨归类电子单据多么繁琐,也提到了人类财务报表相对简单,甚至穿插了几句对庄园伙食的评价。
他挑些日常的、琐碎的、有点无聊的事情说。
手机时而发烫时而冰凉,屏幕上的字偶尔会冒出来一两个简单的回应。
「嗯……」
「哦……」
虞雪鳞听的无聊了会打断他。
「沈砚……你说……我会被替…代吗?」
「你能…认……出哪个是我吗…」
「……想听你……昨天哼的那首……人类世界的歌……」
沈砚愣了一下,他昨天确实在书房一边工作一边无意识地哼过一首老歌,虞雪鳞在禁地里怎么可能听到?
「那我在手机这头儿唱的话,你能听到吗?」
「可以…哦」
沈砚低下头,开始小声的哼唱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时断时续的“手机聊天”成了常态。
有时在深夜,有时在清晨,毫无规律。
通过这些碎片化的交流,他隐约了解到,虞雪鳞正处于一种力量重塑的关键阶段,需要极度专注才能控制住暴走的本能。
顾满的结界不仅是保护外界,也是强制他凝练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