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立军校,为我大唐系统培养忠勇之将,正是‘除戎器’之正道!”
“目的是让我大唐的兵戈,掌握在知礼义、明廉耻的君子手中,而非流于莽夫或亡命之徒之手!”
“请问孔大人!”
“将此等国之利器纳入正道,严加管教,使其成为捍卫王道的盾牌,而非祸乱天下的凶器!”
“此非王道何谓?”
(此非王道何谓:这难道不是王道吗?)
孔颖达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法反驳。
李恪紧扣圣人之言,反驳他,就是反驳圣人。
李恪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引经据典:
“其次!”
“孔大人乃孔圣人苗裔,岂不闻至圣先师孔子亦曾言:‘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这句话的意思是,让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民去作战,这叫做抛弃他们。
李恪目光灼灼,盯着孔颖达,大声质问:
“若不经过系统教习,便将我大唐热血儿郎驱赶上战场,任由其因不通战术、不明号令而白白送死!”
“这难道就是孔大人所言的‘仁政’吗?!”
“不!这不是仁政!这分明是最大的不仁!”
“今日设立军校,正是为了避免此种悲剧!”
“系统教习将士,使其知礼义、明战术,是为让他们能更好地为国效死!”
“而非枉死!”
“此乃至仁至义之举,何来‘舍德’之说?”
“你……”
孔颖达听到李恪,竟然接连引用《易经》和孔子之言来反驳自己。
尤其搬出他们孔家老祖宗孔子的话,只觉一股血气首冲脑门,血压飙升。
脸色由红转青,手指微微颤抖,却一时语塞。
李恪却不再看孔颖达,转而面向李世民:
“儿臣窃以为!”
“无武备之仁德,是谓宋襄之仁,徒留笑柄!”
“无仁德之武备,是谓暴秦之虐,终致速亡!”
“真正的‘王道’,绝非一味退让,乃是内修文德,外备精兵!”
“文德足以感化之地,自当施以教化!”
“若遇冥顽不化者,则需精兵强将慑服之!”
李恪说罢,深深一礼,做出了最后总结:
“而军校要培养的,正是知书达理,忠君爱国的‘仁将’,而非只知杀戮的匹夫莽夫!”
“如此,文武兼备,刚柔并济,方能实现《尚书·大禹谟》中所描述的最高境界——舞干戚于苗格!”
“以强大的武力为后盾,不战而屈人之兵,使西夷宾服,万国来朝!”
“这才是儿臣心中,谋划的万世太平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