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元年的上元夜,是我在李家祖茔为义父守孝的最后一个夜晚。在这个夜晚来临之前,李己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郦东泉的商队如期抵达了老兵营。
李己告诉我:郦东泉说商队的大部分人和货物在秦水之源的张绵驿靠岸后就在附近找了地方安顿,只有他和王赟、贡宽、李郦氏、田媚儿等几十个人来到了营地。我让李己先好生招待他们,让他们在老兵营过一个宾至如归的上元夜,我自己会在明天上午结束守孝后与他们碰面。
正月十六一早,李己、李癸就带着数位亲兵来接我回营,与他们一起来的是郦东泉和二嫂李郦氏。郦东泉情绪很好,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肉也长回来不少,不似在临淄时皮包骨的模样了。
李郦氏和郦东泉来祖茔的目的是祭祀大爷大娘、二大爷二大娘、义父、李当户、李椒和李敢程良娣。我陪他们一起祭祀完,让二嫂单独在李椒坟前待了一会儿。趁着这个时间我除了身上的孝,让亲兵将《行军纪要》和兵法相关的竹简装上车,带回营地。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郦东泉一辆马车,郦东泉跟我说了商队现在的大致情况。
回到营地,“三花”就把我拉进了我自己的军帐,军帐里点了数个碳盆很暖和,一大盆冒着白烟的洗澡水己经为我打好,等我脱好衣服,“三花”还协作往里面又兑了炭盆上的热水。
小花伺候我沐浴,她往洗澡的木桶里加了好几片柚子叶。她告诉我:干妈义姁交代了,一定要让我一回来就用柚子叶洗澡。
想到干妈和老婆们的关爱,我的心里暖暖的,由此也更增加了要让大家摆脱目前困境、过得更好的决心。
洗漱完毕,我跟三花说了在祖茔知道了她们身世的事情。我告诉她们:我会找时间分别告诉她们自己的身世并让她们恢复真名,但是因为己经喊习惯了,我以后还是会喊她们的小名:小花、如花、鲜花。
“三花”对自己的身世都很感兴趣,不过她们似乎更感兴趣另一件事。
三人委派小花问我道:“你是不是己经打算纳妾了?”
我一头雾水道:“纳妾?哪有那个打算?”
“我提示你一下:昨天来的你从定陶买的奴婢里面,有个领头的,长得还挺俊俏的大姐姐,姓何。”小花眼睛瞟着我道,“你娶个妾比妻还老,也是有你的!”
我笑道:“你说何姐姐啊?那个不合适!”我补充道,“不是年纪问题。首先,她和我没有如你们一般的情谊;另外,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是我说好意向安排给老兵们婚配的,如果我把其中最漂亮的娶了,老兵们怎么想?”
“我就说道一不会!”如花忙笑道,“是那个大姐自作多情!”
“就是!”鲜花也忙附和道,“纳妾也要找年轻姑娘,过几年纳她闺女我没意见。”
我和“三花”相对一笑,道:“其实本来有你们仨就足够了,现在都有九个了,我就不考虑纳妾了,纳多了咋养活?”
解释清楚“纳妾传闻”,我又问了营地最近几天的情况。
“三花”告诉我:因为我有意安排将老兵营面临的困难透露出来,无论卫戍部队还是老兵们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觉。不过昨天郦东泉带来定陶的女婢后,老兵们的情绪己经好了很多,表示跟着我这么厚道的司马,迁去哪里都不怕。
等穿上新衣服,我来到卫戍部队的行军大帐,与郦东泉率领的商队代表碰面。
在行军大帐,除了看到郦东泉、李郦氏、田媚儿外,我还看到了王赟、贡宽两位核心合作伙伴以及十来位属于商队股东的人,这些人有的我认识、有的我不认识。
在郦东泉和李郦氏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郦东泉向我介绍:那就是之前帮他“讨还公道”的郦食其的嫡系后人郦逸,算是郦东泉和李郦氏的族弟。
在郦逸身后的几个人我都眼熟,是汝南仰氏最大三家的嫡子还有汝南蔡氏的嫡长子蔡伯、也就是江屯的大舅哥。
在从祖茔回来的路上,郦东泉己经跟我说了他劝仰氏和蔡氏入股的经过:仰氏和蔡氏在“鸿隙陂”捐款后关系逐步缓和,两族很多商籍人家因为应对“算缗”也开始了合作。郦东泉告诉他们:这次赶在新一年“算缗”之前将钱易成货,搞“阴阳合同”亏损卖给贡氏,实际上和贡氏一起弄到西域卖,赚了钱再入非商籍族人的名下,就可以减轻大量“算缗”负担他们就心动了。在听说这次贸易的股东有“绣衣使者”参暗股后,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加入进来了。仰氏和蔡氏的加入为商队分摊了成本、增加了人手和声势,更让郦东泉有了在苦主面前重新抬头做人的机会。
在商队股东们的身后,我看到了何氏、刘氏等二十西个女工和何氏的闺女等三个小萝莉。她们都比自典时胖了,尤其是小萝莉小何,因为被我典买后营养好了很多,己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何氏看到我立即亲热的主动上前和我打招呼,故意称呼我“主人”以示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