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知当着黎川柏面抽他这事,现在已经成了他心底最深的一根刺,那种羞耻感,至今仍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江屿遥的面色又白了些,语气含了三分哀怨,还带着点没处撒的火,“当时我还以为你想打死我。”
江屿知不置可否,“我确实这么想过。”
“那怎么没做?”江屿遥直直对上他哥的眼睛。
江屿知没回话。他大步走过来抽出江屿遥手里夹的烟,按灭在床头柜上。
江屿遥看了烟头一阵,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然一把抱住江屿知,强行将他扑倒在床上。
他一只手攥紧江屿知的头发,一只手掐住江屿知的脖子,刚才的虚弱一扫而空,声音恶狠狠的:“你昨晚去哪儿了!”
江屿知平淡地看着江屿遥,仿佛被挟制的人不是自己,“我需要向你汇报?”
他脖子上的手此刻抖得厉害,指腹冰凉,无声的昭示了它主人惶恐的内心。
江屿遥恨极了对方这副冷漠的嘴脸,咬牙低声骂道:“你混蛋。”
江屿知沉默着,忽然抬出手,盖在江屿遥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上,“你是自己撒开,还是让我把它剁了?”
江屿遥瞪着身下的人,眼眶越来越红。过了足足半分钟,他这才泄了气般把手松开,不过整个人依旧压在江屿知身上,“你不许走了,陪着我。”
二人贴近,江屿知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和药味。他的话很强势,很霸道,却让江屿知觉得很可笑。
江屿遥抽着冷气,将身体蹭了两下,似乎这样就能缓解疼痛。
他趴在江屿知耳边喃喃私语:“昨天晚上,我一直疼,吃止痛药也没用。后来我睡不着,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我就拖着身子趴在窗台上看,想着你能不……”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江屿知眼神冰冷如刀,像在看什么碍事的东西。
江屿遥的下场,属于咎由自取。他没有什么可安慰的,棍子抽下去的时候,他没手软,现在更没必要摆出温情的样子。
“想让你留下。”江屿遥牵过江屿知的手,用鼻尖蹭了两下他的手心,“我以前就觉得你的手特别好看,没想到你竟然用它打我。”
说到这儿,他用虎牙泄愤似的轻咬了下江屿知的指尖。
“我还为你做过其他事,你怎么不记得?”江屿知猛地抽回手,力道极大。
他没再顾忌江屿遥背上的伤,手肘一顶,直接将人掀到了旁边。
江屿遥的背重重砸在床单上,他痛得呜咽一声,身体迅速弓成一只虾,“江屿知,你妈的,疼,疼啊。”
“你乖乖的就不会疼了。”江屿知坐在床边,冷眼看着江屿遥。
江屿遥疼了好一阵,才缓过劲。他咬紧牙关,一点点试探着翻身。每动一下,就仿佛又被他哥抽了一棍子。等他趴过来时,那件浅色睡裤上已经渗出了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