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江屿知带着宁欢出门闲逛,宁欢开始撒娇,希望江屿知能给他出几个创业方面的好主意。
江屿知愣了愣,随即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大学毕业后,他便像一只雄鹰,在这片天空里自在的翱翔。
除了在江露白手下挂个闲职,其他时间大部分都是前往世界各地,或游山玩水,或探寻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他也曾遇到了那个让他心甘情愿停下脚步的人,可那人不仅身份与他矛盾,还不“爱”他。
宁欢对此并未失望,只是羡慕地盯着江屿知,“那你一定每天都很开心。”
江屿知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一声掏出了手机。他刚准备跟其他朋友询问一下创业问题,就听宁欢喃喃道:“其实我想当主播。”
江屿知眨了眨眼睛,里面带着点疑惑,“这和你问我的创业有什么关系?”
“黎川柏非要我做点什么。”宁欢一边说,一边将手里喝剩的果茶扔进垃圾桶,“但我不想听他的。”
江屿知:“我支持你的想法,不过一定要做主播吗?”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宁欢笑嘻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我很愿意每天都跟别人聊天。”
江屿知没再接话。
片刻后,他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在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后,他疾步走到一旁,接通了来电。
是江屿遥打来的。他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在接起的第一时间,就问江屿知人在哪里。
江屿知瞥了眼不远处等他的宁欢,压低声音解释说自己在忙。
江屿遥沉默片刻,忽然轻叹一声,似乎怕惊到什么东西一样。
他的声音很虚弱,很无助,像一块即将彻底碎裂的玻璃。他冲江屿知说了几句“我很想你”之类的话,话很简短。
江屿知沉默不语。
江屿遥也安静了下来,半晌后,他低声道:“我的伤口还在流血。”
话音一落,立刻主动挂断电话。
江屿知默默地站在原地。他的脑海里渐渐出现一个声音,是江屿遥那天一遍遍喊的“屿知,你别哭”。
江屿遥就像一朵开败的,丑陋的花,不值得任何人欣赏与同情。可这朵花偏偏又是江屿知亲手种在花盆里、亲手浇水养大的。
江屿知深吸口气,摇了摇头。再转向宁欢时,脸上情绪的波动已经褪了个干净。
他拉起宁欢的手,继续陪对方逛街。
而宁欢什么也没问,就像没看到江屿知忽然垂落的嘴角一样。接下来的时间里,男人似乎有些不在状态,他不断拿起手机,却又不点开。
路边有个男孩往江屿知怀里塞传单,或许是动作强硬了些,江屿知竟直接当着对方的面,将传单扔进垃圾桶。
他甚至没看那男孩一眼,拉着宁欢就从对方身边绕了过去。
宁欢只觉得有股低气压裹住了他的身体。他垂眸不语,逛街的步伐也不再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