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终成兄妹”这话真是透着刺骨的讽刺,好在自己终究当不成他的妹妹。
那么是先从兄妹做到情人对,还是从情人做到兄妹对呢?
宁欢的手指扣着床围栏,思索这条人生奥义。
黎川柏一进病房,就见男孩正躺在床上闷闷不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必然是怀念情郎。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躁郁症又要犯了。他把小熊怼到宁欢的枕头边上,又拉过沙发椅坐在一旁。
宁欢看到小熊,眼睛微微发亮。他先用脑袋拱了两下,又把脸埋在小熊圆溜溜的肚皮上。
黎川柏翘起二郎腿,半侧身体陷进沙发里。他将胳膊肘搭在扶手处,望向宁欢嗤笑道:“没出息的东西。”
宁欢一愣,强忍着不适转过脸,恶狠狠地瞪着黎川柏,“你骂谁呢?”
“骂谁谁知道。”黎川柏的话里带了恨铁不成钢,“老子要是你,直接就捅江屿知,怎么可能捅自己?”
“我,我捅他那是要负责的!”宁欢噎住了,他支吾半天,不甘示弱地顶了回来。
“你那猪脑里还知道负责?”黎川柏冷哼一声,“你只要给他留口气,他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好吧,我是错了。”
见宁欢居然服了软,黎川柏先是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刚欲开口,就听男孩突然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我就应该捅死你!”
黎川柏的脸黑了,他盯着宁欢的眼睛,慢慢站起身逼近。
宁欢见他这样,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却仍旧像只不肯低头的小兽,用自以为最凶狠的眼神回瞪面前的恶狼。
黎川柏走到床头,当着宁欢的面从一边抽屉里翻出一把水果刀,又把刀柄那头递了过去,“来吧。”
“你威胁我?”宁欢直接抢过来,刀尖冲着黎川柏,眼神中带着挑衅,“你以为我不敢?”
黎川柏恍若未见,只是弯腰捋了下男孩的头发,手抚上他眼角那颗明媚的痣,又附在他耳畔低笑:“等你捅死我那天,我所有的身家可就都归你了。”
宁欢的眼睛闪过一抹喜色,可还没等他开口,那股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了他的腮边。
宁欢的身子如同条件反射,直接化在了床上。黎川柏爱怜地望向这张小脸,忽然一把凑上去吻住了男孩的唇。
宁欢的眼睛瞪得老大,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床单上。
这个熟悉的吻仍旧带着侵袭的意味,与那位白月光相比下显得并不温柔,可偏偏这三分蛮横的力道,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本想推开他的手僵在了原地,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比理智还快一步。
等宁欢发现自己的“口是心非”后,连头皮都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