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燊握紧了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道:“找到阿金并不算太难,虽然过程出了点岔子,撞上了裴二爷派去灭口的人。”
裴既白闻言,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所以你是顺藤摸瓜,从裴振华这条线上,最终定位了我的位置?”
严燊却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阴霾:“没有。那之后我反而一直被误导,追错了方向,浪费了最关键的时间。”
裴既白倾身向前,将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印在严燊汗湿的额头上,低语道:“辛苦你了。”
短暂的温存后,严燊抬起头,目光变得冰冷,他问:“绑架你的,到底是谁?”
裴既白怔了一下,略显诧异:“你不知道?”
“是裴既琛?裴振华?还是危家?”
裴既白皱起眉头,察觉到了不寻常的信息差:“什么意思?”
严燊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现场很混乱。除了我们,至少还有两伙人——裴既琛派去的保镖,以及一队自称受危家雇佣的境外兵。”
裴既白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梳理着思绪:“直接绑架我的是裴既琛。但他不可能杀我……真正想要我命的,是另一拨人。”
严燊的眼神瞬间沉郁下来,他沉声道:“我会帮你杀了他。”
裴既白挑眉,追问:“杀谁?”
严燊抬起眼,对上裴既白的目光:“伤害过你的所有人。”
——
病房外的走廊,灯光冷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气味。
宋惊寒有些烦躁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燃,就被一旁的沈砚秋伸手按住了手腕。
“这里不能抽烟。”沈砚秋道。
宋惊寒啧了一声,没好气地抬眼:“这你家开的?”
阿金闻声立刻抬起头看向宋惊寒。他伤势未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向宋惊寒的目光却瞬间带上了清晰警告:“这是医院。”
宋惊寒道:“那咋了?”
阿金眯了眯眼,语气理所当然:“沈医生说不准,就是不准。”
宋惊寒简直要被气笑,他看看阿金,又看看沈砚秋:“他你什么人啊?不是,要你管啊,要不是我,你们他妈都死透了知道吧。”
阿金从善如流,甚至扯出一个毫无诚意的笑:“嗯,谢谢你。”
宋惊寒:“……”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内伤。
沈砚秋没理会宋惊寒的炸毛,转头对阿金温声道:“你去那边坐着休息会儿,伤口还没愈合,别站着。”
阿金立刻点头,那副乖顺的样子让宋惊寒觉得他身后要是有条尾巴,此刻肯定摇得正欢。
就在宋惊寒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猛地转过头,正好对上戴辞沉静望来的视线。
宋惊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恶声恶气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戴辞并没有移开目光,只是那眼神深得像潭水,过了几秒,他才淡淡开口,声音没什么情绪:“所以,你一直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