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当做您的替身,他说他爱你,可是我感觉不到爱,只有偏执。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让我变成您?我学不会您的微笑,学不会您看人的眼神……”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模仿您——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明明我们毫不相似。后来我甚至开始恨您,恨那个素未谋面的您。我想,也许您死了,我就能解脱了……”
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过萧晨的脸颊,他仓促地用手背抹去:“他今天出去了,大概很晚才会回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找我。”
他说完就快步走向门口,脚步仓皇得像是逃离。
裴既白揉着太阳穴,心口发闷。
裴既琛这个疯子处心积虑打造这个精致的牢笼,究竟意欲何为?
还不如给个痛快来得干脆。
——
夜深人静,裴既白依旧毫无睡意,在宽大的床上辗转反侧。当时钟指向凌晨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无需睁眼,裴既白就知道来者是谁——裴既琛。
“还没睡?”裴既琛走到床前,声音温柔。
裴既白闭目装睡,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裴既琛俯身靠近,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裴既白脸颊时,被猛地拍开。
“滚远点。”
裴既琛低笑:“还是喜欢装睡,和小时候一样。”
他优雅地在床边的天鹅绒扶手椅坐下,交叠的双腿在灯光下勾勒出修长的轮廓。
裴既白坐起身,冷眼相对:“你来做什么?”
“整座宅邸都是我的,”裴既琛把玩着手中的一块怀表,“想来便来了。”
见裴既白沉默,他忽然笑道:“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不等裴既白回答他便自顾自说下去:“好消息是——你消失这些天,裴振业找疯了,正和裴振华狗咬狗呢,找不到这来,我们还能好好在一起。”
他眯起蓝色的眼睛,像只餍足的猫。
“坏消息嘛……”怀表在他手里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你的两个保镖没死成。我猜是那只小猫又使坏了,故意留的活口。”
裴既白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抬起眼,声音沙哑:“宋爷呢?”
他知道严燊是以宋爷的身份离开的,他知道严燊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渴望严燊知道他的事情,又怕……
裴既琛唇角微扬,眼底却毫无笑意。
他缓缓起身走近裴既白:“他大概还不知道吧。”他慢条斯理地站在床前整理着袖口,语气轻飘飘的,“你的消息被裴振业压得死死的,我放出去多少风声都传不到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