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严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求你……”
裴既白仰头吻上他眼角的湿润:“我爱你,严燊。从来只有你,相信我好吗……”
误会!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裴既白从睡梦中醒来,身侧的位置早已空荡冰凉。
他甚至不知道严燊是何时离开的,更不知那人昨夜是如何潜入这戒备森严的酒店。
床头柜上的手机执着地震动着。
裴既白过了许久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裴振业的声音:“今天准备一下,记得陪娴娴逛街。无论多忙,自己安排时间。”
裴既白直接掐断了通话。
他将自己深深埋进被褥,鼻尖萦绕着昨夜残留的雪松气息。
该死的裴振业——他还记得半个月前,这人用“严燊快死了”的消息逼他就范,那时他差点就乱了方寸。
他从未否认过对严燊的感情。
从多年前那个盛夏的初见,到金海地下拳场的重逢,这份情感早已在心底盘根错节。
而昨夜,更是彻底扎根血脉深处。
他起身走向浴室时,蓦地顿住脚步。
镜面上贴着一张便签纸,凌厉的字迹写着:“早,我的裴先生。”
他走近撕下纸条,指尖抚过那些笔墨晕染的笔画,忽然轻笑出声。
严燊虽然离开了,却仿佛在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迹。
——
下午一点的阳光透过落地窗,为餐厅镀上一层柔光。
观景位上坐着个白裙胜雪的少女,长卷发垂至腰际,瓷白的肌肤在光线下几乎透明,整个人像是被精心打扮的洋娃娃。
徐婉清第无数次看向手机,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汪琦昨晚的消息还停留在屏幕:【明天一点xx餐厅】。
每个字都像枷锁,将她困在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她紧张得心跳如擂鼓,掌心不断沁出细汗。
父亲以死相逼的画面还在眼前晃动,最终她还是坐上了这辆开往悬崖的马车。
“只要制造偶遇就好……”她喃喃重复着汪琦的嘱咐,却连如何自然地摔碎杯子都想不好。
想到要面对那个传说中的裴既白,她忍不住咬住食指关节——在财经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那张脸完美得像是神塑,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冷冽。
更让她良心不安的是那位危家大小姐。
虽然素未谋面,但插足他人姻缘这种事……
她突然慌乱地抓起水杯猛灌一口,结果呛得满脸通红。
汪琦答应事成后给她三千万,三千万能救父亲的厂子。
但这个代价,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