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琐碎却致命的事务,终于将他彻底拖垮。
……
当裴既白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沈砚秋静坐在旁,温暖的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醒了?”沈砚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上前轻轻扶他坐起。
裴既白揉了揉眉心:“我这是怎么了?”
“你最近压力太大,把自己累垮了。”沈砚秋递来温水,眼底满是担忧。
裴既白接过水杯,病态的苍白让他俊美的面容更添脆弱。
“既白,你……”
“我没事了。”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飘落。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模样,”沈砚秋斟酌着用词,“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是因为严燊……”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他觉得自己不该再提那个人。
“不全是。”裴既白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事情太多了。好几个项目都崩了,太累而已。”
沈砚秋沉默片刻,轻声道:“那你要怎么办?”
裴既白道:“他留了‘后手’,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什么后手?”
“一个身份。”裴既白抬眼,眸光微动。
沈砚秋看着裴既白,皱了皱眉:“是严燊吧,他没有叛变对不对。我看得出来。”
裴既白挑眉问:“你看得出来什么?”
“他很爱你。”
裴既白心口蓦地一颤,唇角扯出苦涩的弧度:“是吗?”
“是的。”沈砚秋坚定地点头,随即问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裴振业要我回h市联姻。”
沈砚秋眉头紧锁:“你的想法是?”
裴既白摇头:“绝不可能,不过我必须回去一趟。”
半个月后。
“说了不想听,闭嘴!”
一个女人单手叉腰站在机场通道,黑色风衣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却遮不住周身凌厉的气场。
她对着电话那头冷笑:“你怎么不让你宝贝儿子去?少来烦我。”
“我三十岁关你什么事?”她突然提高声调,引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行啊,你不是我爸,你是我祖宗行了吧?滚!”
挂断电话的瞬间,她暴躁地抓了把长发。
栗色的发丝在指间散开,像头被惹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