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娴摇了摇头,唇角牵起一抹苦涩至极的弧度:“只有我一个人在找。他们……不会插手的。”
“所以,”裴既白身体微微前倾,对上危娴的视线,“你想让我帮你?”
危娴毫不犹豫地点头,那份惯有的高傲在此刻化为了坦诚的无奈:“我在h市根基太浅,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
裴既白微微眯起眼,语气平淡:“你远道而来h市,总带着些……特殊的目的吧。”
危娴呼吸一滞。
确实,她此行根本目的是为了与裴振业乃至其背后的势力搭上线,以此巩固自己在危家摇摇欲坠的地位。
裴既白将她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可以帮你。”
危娴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切地追问:“真的?”
裴既白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当然。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语调。
“不过什么?”危娴的心又提了起来。
裴既白好整以暇地用手支着下巴,目光带着一种纯粹淡漠的评估意味,落在危娴身上:
“危小姐,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想寻求我的帮助,总得拿出相应的……筹码。”
危娴蹙紧了眉。
这个结果,她早已料到。裴既白从来就不是慈善家。
“好,”她咬咬牙,斩钉截铁,“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徐婉清,条件你可以提。”
裴既白却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抛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你就甘心……永远只做一个被家族摆布、随时可以舍弃的傀儡吗?”
危娴猛地一怔:“什么意思?”
“夺权。掌控危家。”
裴既白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非一场惊心动魄的家族风暴。
看着危娴骤然收缩的瞳孔和难以置信的表情,裴既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
“好好想一想吧,危小姐。说不定……你真有那个能力呢?”他顿了顿,语气转而变得务实,“至于徐婉清的消息,我会派人去查。但是——我只能承诺尽力,不保证一定能帮你找到人。”
他没等危娴回应,便径自伸出手,唇角噙着一抹看不出深浅的笑意:“那么,合作愉快?”
危娴的目光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又抬眼看了看裴既白脸上那并不怎么真诚的笑容,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危险莫测。
然而此刻,她已别无选择,徐婉清的消失一定和自己有关,说不定很危险,她不能不管。
她伸出手,与裴既白短暂地交握了一下,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