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燊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含糊,挑眉追问:“你和白狮,以前真的不认识?”
宋惊寒脸上立刻浮起一层夸张的嫌弃,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不认识吧?开玩笑,一个比你还臭脸还能打的家伙,要是真认识,我们俩估计只能活一个。”
严燊目光如炬,毫不留情地拆穿:“别在我面前装蒜。”
宋惊寒烦躁地皱起眉,沉默了几秒,才用一种近乎平淡语气开口:“你知道我有个哥哥吗?死了快十年了。叫宋清年,我也是不久前才想起来的。”
严燊闻言,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所以……?”
“双胞胎。当年一起落在了金海手里。我运气好,被人捞出来了。没多久他们告诉我……他死了。”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太过于平淡,听不出是真是假。
“十多年前的破事了。说实话,我跟他也不熟,我从小就跟着爸,他跟着妈。我还是长大了才知道自己有个哥,回来就想和我争家产,但是可惜宋家被金海吞了。”
严燊审视着他,试图从他那张总是戴着面具的脸上找出破绽:“你是在现编故事糊弄我?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宋惊寒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嘲弄: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比如…我前阵子悄悄挪用了你一笔钱,不多,也就几千万吧,玩玩数字游戏。”
严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宋惊寒,你完了。”
宋惊寒却像是瞬间耗尽了所有力气,也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趣。
他摆摆手,转身朝走廊另一端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累了,我先走了。”
他转身的刹那,嘴角那点强行维持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浸满了疲惫的冷意。
我喜欢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戴辞几乎将医院当成了第二个家,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陈晓的病床前。
阿金前来探望时总能遇见他,次数多了,两个原本不认识的男人竟也渐渐熟络起来。
阿金听说了他们兄弟分离又重逢的曲折经历,心下只觉得唏嘘又酸涩。
“再过几个月就快过年了,”戴辞望着病床上依旧沉睡的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与沉重,“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一起过个年。”
阿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放心,陈晓这小子命硬得很,阎王爷都不一定收。肯定能醒过来!”
戴辞只是回以一个苦涩的笑容,低声道:“但愿吧。”
探望结束后,阿金驱车离开医院。
途中经过一家花店,橱窗里盛放的鲜花让他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车,走进花店,再出来时,怀里已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大束纯净无瑕的白玫瑰。
他其实从未送过人花,更不懂什么花语。
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清冷皎洁的白色,或许最配沈砚秋那份温和又疏离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