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琛将人抵在玄关镜前,冰冷的镜面激得萧晨浑身紧绷。
“猜猜我在想什么,宝贝。”裴既琛用指腹摩挲着他颤抖的唇瓣,蓝眼睛弯成危险的月牙。
那笑意未达眼底,深处藏着北极冰原般的寒意。
萧晨对上那双眼睛,仿佛看见雪地里的猎食者。他瑟缩着想低头,却被掐着下巴强制仰起脸。
“你是不是很想走?”裴既琛的唇贴着他耳廓低语,声音甜得像浸蜜的刀刃,“嗯?我放你走怎么样?”
冰凉的镜面贴着裸露的皮肤,萧晨止不住地战栗。
裴既琛却突然轻笑出声:“怎么不愿意吗?”
“孤狼”
夜色如墨汁般泼洒在a市天际线,万家灯火在远处织就璀璨星河。
而码头区却像被遗忘的黑暗角落,咸腥的海风卷着寒意呼啸而过,深蓝色的海面在狂风蹂躏下化作咆哮的深渊。
“砰——!”
枪声如惊雷撕裂夜幕。
岗亭里的保镖被一枪爆头,身体软绵绵栽进浑浊的海水里。
霎时间枪火四起,集装箱后窜出数十道鬼魅般的身影,裴既琛布防的据点被精准撕开缺口。
严燊坐在黑色迈巴赫后座,指尖猩红的烟火在黑暗中明灭。
烟雾缭绕间,他冷峻的侧脸轮廓分明像是被精雕细琢的神像,眼底倒映着码头跳跃的火光。
“处理完了。”一个黑衣人恭敬地拉开车门,血腥气混着硝烟味涌入车厢。
严燊面无表情地将烟蒂摁灭,火星熄灭的瞬间,远处最后一声惨叫恰被涛声吞没。
他抬眼望向海平面,暴风雨正在汇聚,墨色云层中闪电如银蛇游走。
严燊骨子里刻着睚眦必报的狠戾。
所有落在他身上的刀痕,都会被他精心淬炼成更锋利的刃,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十倍百倍地奉还。
时间从不能磨平他的恨意,只会让复仇的蓝图在心底愈发清晰刻骨。
严燊和别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不怕死。
因为对他来说,他也只有烂命一条。要不是六年前金海押下严小雨,严燊也不至于在金海待六年出不了头。
因为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全敢去做。
白老三曾经说过,严燊是头拴不住缰的猛兽,除非掐住气管按碎脊梁,否则随时会被反咬穿喉。
即便他暂时收拢利爪匍匐在地,也不妨碍他在下一刻用獠牙撕开你的动脉。
金海的拍卖场上,他的命被标上一亿天价。可想而知,这匹“孤狼”究竟是什么样的凶兽。
——
金海地下拳场包厢
白老三小心翼翼地晃动着红酒杯,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向沙发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