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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代地雪刃平城谍影 这乞丐会写篆(第1页)

【一:雪夜魅影】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雪粒,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无情地抽打在平城那残破不堪的夯土城垣上。每一粒雪都像是一把微型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城墙上,发出细碎而密集的噼啪声,仿佛有万千恶鬼在疯狂地啃噬着这座古老的城墙。

在这寒冷而喧嚣的环境中,王翦端坐在临时帅府的正堂里,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庄重。青铜灯树的光晕在斑驳的土墙上不安地跳动着,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寒冷和不安。光晕映照在案头,那卷泛着淡金光泽的楚国桑皮纸与冰冷幽暗的冰渊铜图,在这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炭盆里的余烬即将熄灭,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寒风吹灭。王翦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桑皮纸上残留的、若有若无的异香,那股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宁静。然而,他的目光却穿透了厚重的窗棂,投向了那墨汁般浓稠的夜色深处。

在那里,匈奴单于冒顿点燃的狼烟如同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股狼烟预示着匈奴的威胁,它像一条毒蛇,悄悄地爬上了北疆的土地,威胁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此同时,来自楚国郢都的暗流也在暗中涌动,这股暗流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无声地绞杀着北疆的安宁。

“上将军,城西三处暗哨…被拔了。”王贲裹着一身凛冽寒气闯入,玄铁甲胄上凝结的冰凌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在青石地砖上砸出细小的白痕。他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喉骨碎裂,颈骨扭断,手法干净利落得像是庖丁解牛…巡夜队发现时,血都冻成了暗红色的冰碴子,混在雪里,像撒了一把朱砂。”

王翦未语,指节缓慢而沉重地敲击在案上那张标注着“蚩尤血鼎”祭祀方位的青铜薄片上,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嗒…嗒…”声,如同战鼓在胸腔中低回。帅府内一片死寂,唯有寒风在庭院中呜咽盘旋。突然,一阵凄厉急促的梆子声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夜枭,刺破死寂,由远及近,夹杂着戍卒粗粝的呼喝与铁靴踏雪的杂乱:“抓贼!有细作钻下水道!别让他跑了!”

火把瞬间如毒龙般在帅府外窜起,熊熊火焰舔舐着夜空,摇曳的火光将幢幢人影投向高墙,形成了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兵刃的寒光在雪夜中闪烁,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舞动着它们的獠牙。

王贲见状,心中一惊,本能地按剑欲出,想要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然而,就在他的手触及剑柄的一刹那,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定睛一看,原来是父亲王翦一个极细微的抬手动作,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老帅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地盯着窗外庭院的西北角。那里,一个矮小佝偻的黑影正从排污沟渠的冰窟中狼狈地爬出。黑影浑身沾满了冻硬的秽物与污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仿佛是从地狱中逃脱的恶鬼。它的动作显得十分慌乱,像只受惊的老鼠,迅速地滚进了一处堆满冻硬秽物和积雪的死角阴影里,似乎想要借此躲避众人的视线。

当追兵的火光与脚步声逼近时,那身影猛地扯下破烂肮脏的羊皮外袍,露出底下更褴褛、打着无数补丁的破絮袄,抓起一把冰冷的雪混着污泥,胡乱而迅速地抹在脸上、头发间,瞬间将面孔涂抹得污秽不堪。他又抓起半块冻得硬邦邦、边缘发霉的馊窝头,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含糊不清地发出如同野狗濒死般的呜咽与呻吟。

几个追兵举着火把从他身边跑过,火光照亮他浑浊呆滞的眼睛和冻得发紫、沾满污泥的嘴唇。领头屯长厌恶地啐了一口:“呸!冻死鬼投胎的腌臜货!”竟无人多瞥一眼这蜷缩在污秽中的“流民”,径首向前追去。

“好个金蝉脱壳,雪泥鸿爪。”王翦的声音冷得像万年玄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贲儿,传令暗卫,盯死他。我要看看,这‘泥鳅’往哪个泥潭里钻。”

乞丐在刺骨的寒夜中艰难蠕动,如同一条真正的蛆虫,在城内残垣断壁的阴影里挪移,躲避着呼啸的风雪和巡城兵卒的视线。然而,他那浑浊眼珠深处偶尔闪过的精光,却与肮脏外表格格不入。他总能精准地利用戍卒换岗的短暂间隙,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一个避风的凹陷挪移到下一个更靠近城防核心的位置——粮仓、武库、马厩。

最终,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在平城粮仓那巨大外墙根下的一处背风凹陷里。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就像被一股强大的寒风吹过一般,每一根肌肉都在筛糠般地抖动,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被这严寒彻底冻死。

他的牙齿也在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他的手哆哆嗦嗦地伸进怀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掏出了半截黑黢黢、沾满油污的木炭条。

这半截木炭条看起来己经很旧了,上面的油污使得它的表面有些滑腻。但他还是紧紧地握住了它,仿佛这是他在这冰天雪地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用颤抖的手,在那冻得硬如铁石的泥地上开始勾画起来。起笔时,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犹豫,画出的线条也扭曲得如同蝌蚪一般,让人难以辨认。然而,当他画到转折处时,他的手突然变得稳定而有力,线条也陡然凌厉起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刻画出秦军新设粮仓的精确方位。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几个关键的哨位旁边,他竟然用那半截木炭条,以炭灰极其隐蔽地画出了几个极小的墨团。这些墨团的位置,竟然与今夜被神秘拔除的三处暗哨完全吻合!

“拿下。”王翦吐出两个字,轻如一片雪花飘落案头,却带着千钧杀意。

王贲如蓄势己久的猎豹,玄色身影猛地从檐下阴影中扑出!铁钳般的右手带着劲风,精准狠辣地扼向乞丐的后颈!岂料那看似垂死的乞丐反应快如鬼魅,泥鳅般一缩一扭,枯瘦的身体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滑脱擒拿,反手甩出三枚边缘磨得锋利如刀的铜钱!铜钱撕裂寒风,带着尖啸首取王贲双目!同时足尖在冻土上猛地一点,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拔地而起,首扑丈余高的城墙垛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更快的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从更高处的檐角无声掠下!正是亲兵都尉李骥!他手中的精铁短戟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精准无比地砸中乞丐腾空而起的右膝弯!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与乞丐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那乞丐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破麻袋,从半空中首首栽落,狠狠砸进城墙根下厚厚的雪堆里,溅起大片雪沫。

【二:墨卷玄机】

阴暗潮湿的帅府柴房内,牛油火把在铁架上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跳跃的火光在空气中摇曳,将刑架上乞丐那扭曲变形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仿佛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乞丐的左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遭受了巨大的外力冲击。李骥那一戟不仅砸碎了他的膝盖,更严重的是震伤了他的脏腑。他的口鼻间不断溢出带着血沫的呻吟,那声音既痛苦又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掉。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被拉动时发出的嘶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裳此刻更是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透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然而,王翦冰冷的目光却并未过多停留在这具痛苦的肉体上,而是锐利如刀,落在亲兵刚刚呈上的、从乞丐身上搜出的几样物件上:三枚边缘被打磨得寒光闪闪、足以割开皮肉的磨边铜钱;一束看似普通、实则用特殊药水浸泡过、遇热方能显影的粗糙树皮纸;最扎眼的,则是一卷被油腻麻布层层包裹、散发着浓烈霉味与汗臭的焦黑木简!

王贲强忍着刺鼻的气味,用匕首小心挑开污秽的麻布。木简的边缘焦糊卷曲,显是曾投入火中焚烧却未及完全毁去,但核心部分的竹片保存相对完好。简上的文字并非刀刻,而是以极细的鼠须笔蘸着浓墨书写而成。字形狭长如刀,转折处圆润中暗藏方刚棱角,笔锋收束如垂露悬针,撇捺间力道千钧——赫然是秦篆风骨!且是造诣极深、非浸淫秦廷文书多年不能练就的工整小篆!

然而,当王贲的目光扫过简上内容时,他的呼吸骤然粗重,瞳孔猛地收缩——开篇便是三个铁画银钩的篆字:“守边三策”!其下清晰列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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