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一缕晨曦,费劲挤入废品站。
屋顶铁皮破洞,地上油污,点点圆斑。
昨夜喧嚣己散。
空气中,只剩淡淡臭氧,和金属焊接后的味道。
林国栋蹲墙角。
脑袋凑的极近,死死盯着老旧电表。
电表玻璃盖蒙灰。
可金属转盘,却一圈一圈,慢悠悠地——
往反方向转!
他看了半天。
实在没憋住,扭头看向儿子。
林钧正坐小马扎,慢条斯理擦机油。
“儿啊,”
林国栋声音发颤,“这……这是咋回事啊?”
“咱家电表,中邪了?”
林钧抬起头。
脸上,挂着一点刚睡醒的懒散。
“没中邪,爸。”
“它好着呢。”
“好着呢?!”
林国栋嗓门一下就上来。
指着电表的手指头,首哆嗦。
“你管这叫好着呢?”
“它都倒着走了!”
“我活了五十多年,头一回见电表还能倒着跑的!”
“这不得给它跑坏了?”
林钧擦干净手。
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
他从地上捡起根生锈铁丝。
在尘土地上划拉。
一个圈。
一个方块。
中间,连着根线。
“爸,你瞧。”
林钧指着地上鬼画符,“这个圈,是咱们昨晚弄的大家伙,它能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