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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纸鸢坠落的终局前奏（第1页）

第50章：纸鸢坠落的终局前奏

林玄靠在地铁站出口的柱子上，手还插在裤兜里，指尖黏着刚才咳出来的血。手机屏幕黑了，造景箱搁在另一只手的掌心，裂缝比之前宽了一倍，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撑开过。他刚想把它塞回背包，箱面突然一烫，映出来的不再是猴王的花果山，而是一片翻滚的血雾，中间隐约有张脸——巨大、残缺、带着裂痕，正一点点拼合。

他愣了两秒，下意识抬头。

东方明珠塔顶那面战旗还在，但旗面边缘己经开始焦化，不是烧的，是自己烂的。风根本没动，旗子却抖得厉害，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拽着往天上拉。更怪的是，地上那些被小孩捡回去的纸鸢残骸，全飘到了半空，悬在离地三米的地方，一动不动。

“靠……赢麻了是吧？”他低声嘟囔，嗓子眼发干。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穿汉服拍照的妹子突然“啊”了一声，抬手摸额头。她头顶冒出一撮毛，短短的，黄褐色，还微微卷着。她瞪大眼，旁边朋友也发现了，手机一拍，弹幕式惊叫刷屏：“你头上长猴毛了！”“不是特效？”“我也有！”

不止她。

街对面便利店门口，几个刚扫码觉醒异能的大哥，额角全都渗出细小绒毛，有人开始打喷嚏，一喷，鼻孔里甩出两根毛茸茸的尾巴须。公交站牌下，一个大爷低头看手机，头顶秃的地方正慢慢长出一圈毛边，像被谁用毛笔蘸墨画了个圈。

林玄摸了摸自己左耳，胎记还在发烫，但没出血。他盯着造景箱，想发动最后一次能力，把这诡异场面压下去。念头刚起，箱子嗡了一声，不是回应，是警告。他脑仁一抽，像是有根铁丝在颅内搅，差点跪下去。

“不听使唤了？”他咬牙，把箱子往地上一磕，“老子花五十块买的，你还想造反？”

没用。

箱子纹丝不动，裂缝里的血光却更亮了。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西周太安静了。刚才满街都是尖叫、笑声、首播喊麦，现在全没了。抬头一看，所有人都停了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小孩举着手里的纸鸢，大人举着手机，连外卖小哥骑电动车的姿势都定在半路。

只有旗子还在动。

而且动得越来越快。

——

天上云层裂开一道缝。

一道金光从云里劈下来，不是闪电，是根棍子的影子。紧接着，一朵筋斗云撞破大气层似的砸下来，稳稳停在政府大楼上空。猴王蹲在云头，金瞳扫了一圈地面，眉头拧成疙瘩。

“搞成这样？”他啐了一口，“影中人，你玩脱了。”

没人回答。

他抬手，五指一张，虚空像布一样被撕开。裂缝后面，不是天空，是箱中世界——女娲补天的巨像矗立在混沌中，脸上裂痕纵横，恰好拼成一颗头颅的轮廓。那头颅闭着眼，但林玄能感觉到它在“看”。雕像左耳位置的裂痕，正随着他胎记的跳动，一明一暗地闪。

“你给的念头……”猴王低吼，声音压得极沉，“压不住了。”

话音落，雕像裂痕猛地一震，箱中世界轰然作响，像是某种齿轮开始转动。林玄耳朵一热，胎记裂开一道细口，渗出的血不是红的，是金的，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他忽然明白了。

不是他在改剧本。

是剧本，开始反噬他了。

——

地面开始震。

不是地震，是“剥落”。人行道的砖一块块，不是炸开，是像墙皮一样卷边，露出底下流动的光影——花果山的山石、水帘洞的瀑布、妖兵列阵的校场。整座城市像被一张画皮裹着，现在画皮要掉了。

林玄想跑，腿却像灌了铅。他低头看造景箱，箱子正在胀大，不是物理膨胀，是空间扭曲，像黑洞吸光那样把周围的景往里拽。一个被定住的大妈，脚底先模糊，接着整个人化成一道虚影，嗖地被吸进箱缝。紧接着是路灯、共享单车、广告牌，全在消失。

“停！”他吼了一声，把全部念头砸进箱子，“给我停下！”

箱子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