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王朝的铁骑踏过青苍山脉时,连风声都带上了金属的冷冽。
三万苍狼铁骑列成整齐的方阵,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马蹄踏在青石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在敲打着青阳国的国门。骑兵们身披苍澜特有的“玄鳞甲”,甲片层层叠叠,阳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头盔上的狼首狰狞毕露——这是纵横大陆中部百年的精锐,从未尝过败绩。
中军位置,苍烈身披紫金甲,胯下“踏雪乌骓”神骏非凡。他不过三十余岁,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眼神扫过队列时,如同在看一群随时可以牺牲的蝼蚁。腰间的“裂苍枪”枪缨鲜红,枪身隐有龙纹流转,那是苍澜国王亲赐的皇级兵器。
“加速前进!”苍烈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军,“三日内,必须抵达落霞城!”
他身后,两万由黑石、赤砂、白狼三国拼凑的残兵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蒙石、沙屠、白狼王骑着各自的坐骑,落在队伍侧面,看着苍狼铁骑的背影,眼中既有忌惮,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屈辱——他们曾是一方霸主,如今却成了苍澜的附庸。
“苍烈将军,”蒙石策马追上,低声道,“落霞城虽是青阳中部重镇,但守军不足五千,凭我联军之势,一日便可破城,何必急于三日?”
苍烈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蒙将军是打怕了?连个小小的落霞城都觉得难攻?”他勒住马,长枪指向南方,“本将此次出征,不仅要破城,还要屠城!让林浩知道,敢与苍澜为敌,就是这个下场!”
蒙石脸色一白,不敢再言。他知道苍烈的性子,刚愎自用,嗜杀成性,当年平定北部蛮族叛乱时,曾一夜屠戮三城,血流成河。
沙屠和白狼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屠城虽能震慑青阳,却也会激起更疯狂的抵抗,但他们不敢反驳——苍烈的实力摆在那里,半步皇级的威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
联军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朝着青阳国中部的落霞城疾驰而去。沿途的青阳村落早己接到命令疏散,只留下空荡荡的房屋和坚壁清野后的田地,让联军连补充给养都成了问题。
“废物!”苍烈看着空无一人的村落,怒喝一声,长枪一挥,将村口的老槐树拦腰斩断,“连个向导都抓不到,留你们何用?”
三国残兵吓得纷纷跪倒,连大气都不敢喘。苍烈冷哼一声,催马继续前进,心中对青阳国的厌恶又深了一层——这种坚壁清野的战术,让他引以为傲的铁骑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发力。
落霞城,这座因晚霞而得名的城池,此刻却被紧张的气氛笼罩。
赵刚站在城头,手按腰间的长刀,目光紧紧盯着北方的地平线。他穿着一身刻有王朝战纹的玄甲,甲片上的金光因他的紧张而微微波动。作为林浩早期的亲卫,他从一个普通士兵成长为侯级中期的守将,镇守落霞城己有两年,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
“将军,探马回报,联军己过青苍山脉,距此不足百里!”副将气喘吁吁地跑来,甲胄上沾满了尘土。
赵刚的瞳孔微微收缩:“兵力多少?”
“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探马说,光是骑兵就有三万,还有两万步兵,打着苍澜和三国的旗号,号称十万联军!”
“十万……”赵刚深吸一口气。他麾下只有西千守军,加上临时征召的百姓,也不过六千余人,兵力悬殊。更让他心惊的是,探马描述的联军主将——身披紫金甲,手持裂苍枪,气势逼人,显然就是苍澜宗室苍烈。
“传我命令,”赵刚的声音异常冷静,“关闭城门,加固城防!将所有百姓转移到内城,青壮年编入民壮,协助守城!”
“是!”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巨石被推上城头,滚木和热油准备就绪,民壮们扛着锄头、扁担,在士兵的指导下搬运守城物资。城墙上的王朝战纹被重新刻画,地脉能量顺着纹路缓缓流淌,让整座城池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
赵刚走到城墙中央,将手掌按在城砖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战魂与落霞城的地脉紧密相连——这是林浩传授的“地脉共鸣”之法,能让守将借助城池的力量提升战力。此刻,落霞城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都在向他传递着坚韧的力量。
“将军,我们能守住吗?”一个年轻的民壮怯生生地问,他手中的锄头还在发抖。
赵刚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在,有这城墙在,有大王的战纹铠甲在,联军休想前进一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民壮看着赵刚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城墙上闪烁的战纹金光,颤抖的手渐渐稳住了。
黄昏时分,落霞城的北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线,迅速变得粗壮。联军的先锋抵达了城下,苍狼铁骑的玄鳞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与城墙上的战纹金光形成鲜明对比。
苍烈勒住马,望着落霞城的城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座城池的防御工事比他想象的要坚固,尤其是城墙上那些流动的金光,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