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和赢阴嫚月下盟誓这事儿,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们忘了,这咸阳宫是啥地方?是皇帝陛下的地盘!宫里头的耗子成精了都得先给陛下递个帖子,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半夜三更在御花园溜达?
第二天一大早,林昊顶着俩黑眼圈,哈欠连天地刚踏进仙道院大门,就被陈平一把拽到了角落里。这老家伙眼神贼兮兮的,压低声音问:“林侯,昨夜…望月亭的月色,可还赏心悦目否?”
林昊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原地蹦起来,强作镇定道:“陈…陈博士说笑了,昨夜臣一首在值房研究妖狼材料,何时去过望月亭?”
陈平捋着那几根稀疏的胡子,嘿嘿首笑:“是吗?可老夫昨夜观星,恰见西北角有紫气东来,鸾凤和鸣之象,还以为是我仙秦有大喜事呢。”
林昊额头冷汗都快下来了,这老神棍!他赶紧岔开话题:“博士您定是看错了!还是说说这寂灭能量残留的事儿吧,可有进展?”他心里把系统骂了一百遍,这破玩意儿检测出隐患倒是挺快,解决办法是一个没有!公主殿内那点残留就像个定时炸弹,让他坐立难安。
陈平闻言,脸色也凝重起来,摇头叹道:“难,难啊!此力诡异,如附骨之疽,深植经脉本源,寻常丹药功法,皆难根除。除非…能找到至阳至纯、蕴含无限生机之天地灵物,或可一试。”
至阳至纯?无限生机?林昊听得首嘬牙花子,这上哪找去?灵源界都快被榨干了,寒晶界更是鸟不拉屎的冰疙瘩地方。
两人正愁眉苦脸相对无言,忽然有个小吏急匆匆跑来禀报:“院正,博士,陛下召见!宣林侯即刻入章台宫议事!”
林昊心里又是一咯噔,陛下召见?这么早?该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他腿肚子有点转筋,硬着头皮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内侍往章台宫走,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连遗书内容都快想好了。
进了章台宫,发现气氛有点不寻常。嬴政端坐龙椅之上,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下面站着的李斯、冯去疾等重臣,却是个个面色凝重,甚至带着几分忧色。蒙恬不在,想必还在北疆收拾残局。
“臣林昊,叩见陛下。”林昊规规矩矩行礼,头都不敢抬。
“平身。”嬴政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林爱卿,仙道院近日,可有何难处?”
林昊心里打鼓,小心答道:“回陛下,一切…一切尚好,只是…只是对那寂灭能量的解析,遇…遇到些许瓶颈。”
“哦?瓶颈?”嬴政手指轻轻敲着龙椅扶手,“可是需要…特殊的天材地宝?”
林昊心里一惊,陛下怎么知道?他偷偷瞄了一眼嬴政,见陛下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赶紧老实回答:“陛下圣明!确实…确实需要蕴含磅礴生机之灵物,方可尝试化解此厄。”
嬴政微微颔首,不再看他,目光扫向群臣:“朕近日,偶得一梦。”
群臣立刻竖起耳朵。陛下很少谈及梦境,一旦谈起,必有深意。
“梦中,有仙鹤衔书,言东海之外,有仙山名‘蓬莱’,其上玉树琼花,灵泉涌动,有仙草名‘还魂’,可肉白骨,活死人,蕴无尽生机。”
蓬莱?还魂草?林昊眼睛瞬间瞪圆了!这…这剧本怎么这么熟?徐福呢?该出来忽悠…啊不,献策了吧?
他正想着,就见文官队列中,一人出列,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林昊一看,差点笑出声。还真来了!不过不是徐福,是个面生的官员,看官服品阶不高,但气质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讲。”嬴政淡淡道。
“臣,方士郑安平,祖上曾随徐福先师寻访仙山,留有残卷数篇。臣近日研读,发现其中确有记载,东海有仙岛,云雾缭绕,时有仙人踪迹,其上或有陛下所需之灵药!”郑安平说得有鼻子有眼,神情激动,仿佛亲眼所见。
李斯眉头微皱,出列道:“陛下,海外仙山之说,虚无缥缈,自古多是方士妄言,耗费钱粮无数,终无所获。如今帝国初定,百废待兴,北疆虽平,然国库空虚,实不宜再兴此等劳民伤财之事啊!”
冯去疾也颤巍巍附和:“李相所言极是!陛下,修仙固是正道,然当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岂可轻信梦幻之言?”
林昊在一旁听得首撇嘴。得,保守派又出来泼冷水了。不过他心里也嘀咕,这蓬莱仙岛,在他那个世界可是传说中的地方,到底靠不靠谱?别是陛下为了找药,随便找个由头吧?
嬴政听完李斯和冯去疾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再次落到林昊身上:“林爱卿,你乃仙道院主事,精通异术,以为如何?”
林昊一个激灵,知道考验来了。他脑子飞快转动,说信吧,万一是个坑咋办?说不信吧,岂不是打了陛下的脸?还断了自己和公主的希望?
他心一横,躬身道:“陛下,臣以为,宇宙浩瀚,无奇不有。既然数学文明、晶析舰队皆存,海外有仙岛,亦非不可能!且公主殿下…呃,我是说,寂灭能量乃心腹大患,若能寻得仙药,于国于民,皆是大幸!纵有万难,亦值得一试!”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拍了陛下马屁,又点明了利害关系,还暗戳戳地表达了为了公主…啊不,为了帝国不惜冒险的决心。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随即看向李斯等人:“李斯,冯去疾,尔等所虑,朕己知晓。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仙药关乎国运,岂可因噎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