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大步上前,指着阎婆惜,劈头盖脸质问道:
“你这婆娘,伙同张文远,偷了我家传的十根金条,藏在了何处?现在县衙雷都头在此,还不速速拿出金条来!”
阎婆惜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嚯”地站起身,双手叉腰,尖声叫道:
“好你个黑三郎,倒打一耙!那金条哪里是你家传,分明就是你勾结梁山贼寇的赃款!”
说着,便冲上前,一把抓住宋江的衣领,用力撕扯。
宋江本就身材矮小,被阎婆惜这一扯,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宋江涨红着脸,双手拼命想要推开阎婆惜,嘴里还不停地叫嚷:“你血口喷人!”
阎婆惜却不依不饶,又揪又扯,宋江被拉扯得东倒西歪,帽子都被扯掉,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雷横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泼妇!休得无理取闹!快将宋押司家传金条还来!”
说着,“噌”地抽出腰刀,寒光一闪,逼住了阎婆惜的脖子。
阎婆惜被刀抵住脖子,却丝毫不惧,“噗通”一声跪在雷横面前,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雷都头,那金条分明就是这黑厮勾结梁山贼寇的证据!那日送金条来的人,生的怪异,头发赤红,分明就是通缉令上的赤发鬼刘唐!”
雷横眼神一凛,沉声问道:“你可听到那大汉自称刘唐了?”
阎婆惜摇了摇头。宋江见状,急忙上前,满脸委屈地说道:
“哪里有什么刘唐,那日分明是我弟弟宋清奉父亲大人的命令将金条送来,以备你我二人婚礼所用!”
说着,宋江还挤出几滴眼泪,痛心疾首道:“没想到,我黑三郎真心待你,你这贱人,竟然勾结张文远,谋图我的金条!”说话间,宋江偷偷给雷横使了个眼色。
雷横心领神会,手腕一转,用刀柄狠狠拍在阎婆惜的后脑上。
阎婆惜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宋江和雷横急忙在屋里翻找起来,终于在墙上的暗格里找到了那十根金条。
二人仔细确认无误后,匆匆离开了阎婆惜的小楼。
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宋江掏出金条,分给雷横三西根,低声说道:
“雷都头,这十根金条,本是你与朱仝一人三根,我西根,但那朱仝家底殷实,又没有大的开销,想必他也不会要这祸害,如今我给你西根,这六根我留着,你莫要声张,万不可闹出事端来!”
雷横满脸笑意,小心翼翼地将金条揣进怀里,连连点头,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往赌场方向走去。
宋江看着雷横远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伸手往怀里一摸,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吴用的感谢信不见了!
宋江顿时只觉天旋地转,瘫倒在地,心中满是绝望:“完了完了,肯定是方才与那阎婆惜撕扯,将信遗落在了阎婆惜处!”
冷汗瞬间湿透了宋江的后背,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悄然逼近……
夜色如墨,郓城的街巷在昏黄的灯笼映照下透着几分静谧。
宋江失魂落魄地奔往阎婆惜处,心中七上八下,那封遗落的密信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来到院门外,只听得院子里静悄悄的,宋江长舒一口气,暗自思忖:“想必那妇人还没发现密信,我得先稳住她,瞅准时机找回密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