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大名府,暑气蒸人,街巷里弥漫着尘土与嘈杂。
索超身披玄甲,大步流星迈向杨志府邸。这一趟,索超身负押送生辰纲的重任,一来是专程感谢杨志在析津府的救命之恩,二来是向经验老到的杨志请教押运之法。
索超迈进府门,见杨志正在庭院中练刀,刀光霍霍,虎虎生风。“杨制使!”索超一声高喊,杨志收刀转身,见是索超,脸上露出笑意:
“兄弟,稀客,快请进!”二人分宾主落座,小厮奉上香茗,自从析津府之事以后,杨志索超二人关系持续升温,己成了一对好兄弟。
索超神色一正,起身抱拳:
“兄弟,在析津府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索超早就横尸街头,这份恩情,我索超没齿难忘。”
杨志连忙起身还礼:“你我乃是过命的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寒暄几句后,索超转入正题:
“兄弟,如今梁大人将押送生辰纲的重任交予我,我虽有些武艺在身,却也知责任重大,特来向兄弟讨教押运之法。”
杨志闻言,脸色微变,他深知梁世杰与高俅暗中勾结,这生辰纲说是押送,实则是一场骗局,索超不过是个弃子。但见索超兴致勃勃,又不好首接说破。沉吟片刻,杨志缓缓说道:“兄弟,你在大名府有些年月了,可知往年生辰纲的事儿?”
索超点头:“略有耳闻,听说每年送的生辰纲都被人劫了去,那些押运的人也太不中用!”
杨志冷笑一声:“每年都被劫,兄弟你就不觉得蹊跷?大名府到东京,官道平坦,又有官兵护送,哪有年年都被劫的道理?这里面怕是大有文章。”
索超皱起眉头:“兄弟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杨志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这几年,为保生辰纲,人力物力没少花,可结果呢?生辰纲还是被劫。兄弟,你就没想过,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操控?”
索超不以为然,大手一挥:“那些人是那些人,我索超可不同!我定能将这生辰纲安全送到东京,让梁大人和蔡太师满意!”
见索超如此坚持,杨志也不再多言,转而说起押运之法:
“兄弟,若真想保生辰纲周全,依我之见,不可大张旗鼓。咱们可扮作行商,将生辰纲分作十余担,挑夫都选精壮老实之人。白天赶路,避开大道走小路,趁凉而行,日中热时便找隐蔽之处歇息。遇到险要地段,更要加倍小心。”
索超听得认真,不住点头,将杨志的话一一记在心里。随后,索超起身告辞,前往梁世杰府上领命。
梁世杰在大堂接见索超,一番勉励后,说出了自己的押运计划:
“索超,此次押送生辰纲,关系重大。你不必扮作行商偷偷摸摸,只管大张旗鼓地走。多派些官兵,前呼后拥,打出旗号,让沿途之人都知道是我梁中书送的生辰纲。如此一来,那些毛贼也得掂量掂量,不敢轻易动手。”
索超听了,心中虽觉得杨志的方法更稳妥,但又一想,梁大人既然这么安排,想必也有他的道理,于是拱手领命:
“大人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将生辰纲安全送到东京!”
几日后,索超率领着浩浩荡荡的押运队伍出发了。官兵们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长枪大刀,威风凛凛。
生辰纲装在十余辆华丽的车子上,上面覆盖着红绸,格外显眼。队伍前头,一面大旗迎风飘扬,上书“梁中书生辰纲”几个大字。
烈日高悬,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索超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中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可索超不知道,暗处,一双双眼睛正盯着生辰纲押送队伍,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