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名府,留守相公梁世杰府邸后院,绿树成荫,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
梁世杰懒洋洋地躺在卧榻之上,双眼微闭,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好不惬意。
如今,梁世杰如愿提拔了杨志,打破了大名府军中天王李成、大刀闻达一头独大的局面,心中那叫一个畅快。
正悠然间,一只冰凉的小手如钳子一般紧紧揪住了梁世杰柔软的耳朵。
梁世杰疼得“嗷”的一嗓子,瞬间从卧榻上弹起,转头一看,揪自己耳朵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正妻,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儿。
这妇人又老又丑,满脸横肉,此刻正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泼妇姿态尽显。
“好你个梁世杰!老丈人蔡太师的生辰就要到了,你不思送生辰纲的事情,竟躲在这里睡大觉,枉费了父亲大人对你的苦心栽培啊!”妇人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这宁静的午后。
梁世杰捂着差点被扯掉的耳朵,忍着钻心的剧痛,委屈巴巴地说道:
“夫人,小人怎么会忘了这事呢?岳父大人对小人恩同再造,小人就算是忘了亲爹亲娘,也会记得他老人家的!”
那妇人这才气哼哼地坐在了石桌旁。梁世杰见状,赶紧小跑上前,一边给妇人揉肩膀,一边陪着笑说道:
“夫人,放心吧,十万贯生辰纲,我早就准备好了!”
妇人冷哼一声,尖酸刻薄地说道:
“准备好有什么用?这几年的生辰纲,有哪一年能够顺利送到东京的?”
梁世杰一听,自信地挺首了身子,拍着胸脯说道:
“夫人,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事我谋划己久,早己选定了押送生辰纲之人!”
妇人一听,脸色稍缓,说道:
“哦?那你且把选定的押运之人叫来,我要亲自瞧瞧,亲自把关。”
梁世杰赔笑道:“夫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军中正牌军索超!”
原来,当日索超虽在和杨志的比试中落败,但还是成功引起了梁世杰的注意。
当夜送别了杨志,梁世杰便把索超叫到跟前,说道:
“索正军,本相公念你在大名府军中多年,忠心耿耿,本有意创造机会提携于你……”
索超抱拳行礼道:“卑职惭愧,输给杨制使在下心服口服,只是辜负了梁大人美意!”
梁世杰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
“其实你在析津府,也干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来,理应升职任用。眼下还有一桩要紧差事,你若胜任,我便任命你为大名府管军提辖使,你可愿往?”
索超一听,心中一喜,赶忙抱拳道:“卑职任凭梁大人驱使!”
“好!”梁世杰紧紧握住索超的手,便将押送生辰纲这等重任交托给了索超。
杨志听闻此事,心中暗喜,便按照与刘唐之前的约定,让当日那名随从快马加鞭前往郓城县,将生辰纲由索超押送的消息告知刘唐。
刘唐得知消息后,如获至宝,深知这消息的价值,便以这一消息为敲门砖,前往东溪村保正托塔天王晁盖庄上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