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更是抄起朴刀,就要去砍了裴如海那个贼和尚,却被王进制止,“现在还不是时候!”
“更要紧的是……”迎儿抹了把泪,声音压得更低,
“自打小姐嫁进王家,王押司就没回过几次房,夜里总在外面赌钱喝花酒,两人根本没同房过啊!”
“什么?”王进猛地一拍大腿,又惊又急。
他原以为潘巧云己是妇人,没想到竟还是清白之身。
这等好女子,怎能让裴如海那贼和尚玷污了去?
“杨雄,”王进转头看向他,眼神焦灼,
“你这就去县衙点卯,务必想法子见到王押司。告诉他家里正做法事求子,让他今晚无论如何得回家去!有他在,那和尚好歹能收敛些!”
杨雄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当即应道:
“我这就去!量那王押司再糊涂,也不能让自家媳妇被个和尚欺辱!”
说罢提了朴刀,大步流星往院外走。
石秀在一旁沉声道:
“哥哥,要不要我去报恩寺附近探探?看看这裴如海还有什么同党。”
王进点头:
“也好,多加小心。我先去王家附近守着,若那和尚敢再生事,我先打断他的狗腿!”
三人当下分了工,演武场上的热气尚未散尽,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己在郓城县的街巷里悄然铺开。
王进望着杨雄远去的背影,只盼那王押司能幡然醒悟,别真让裴如海钻了空子。
日头刚落下西山,王家的宅院静悄悄的,只有西厢房里隐约传出小沙弥们念经的声音。
裴如海捻着佛珠,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往潘巧云身上瞟。
这贼和尚今日又换了一件簇新的僧袍,手里却悄悄攥着个油纸小包,指腹着粗糙的纸皮。
那里面是他托人从江湖郎中那里弄来的蒙汗药。
潘巧云坐在窗边的妆台前,手里拿着本经书,侧脸冷峭如冰,连眼角眉梢都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可在裴如海眼里,这冷冽劲儿反倒像团火,烧得他心口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