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依师父的意思。只是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裴如海一听,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猛地站起身就想往潘巧云跟前凑,嘴上说着:
“姑娘放心,贫僧的法事最是灵验,保管……”
“师父且慢。”潘公忙伸手拦住,朝窗边使了个眼色,
“我家姑娘性子烈,对你本就有些芥蒂,你这会子去说,她定然不依。你先回寺里预备着,这事我来做主,到时候少不了师父的好处。”
裴如海眼珠一转,知道潘公说的是实情,若此刻惹恼了巧云,反倒坏了大事。
他咽了口唾沫,恋恋不舍地瞅了眼窗边的身影,那目光像沾了蜜的钩子,恨不得把人勾进眼里。
“既如此,贫僧便先回了。”裴如海拱手作别,临出门时,还回头冲潘巧云贱兮兮地笑:
“巧云妹妹,那贫僧先回去了,改日再见。”
潘巧云早转过身对着窗外,听见这话,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反倒把窗棂拍得更响了些。
裴如海走后,潘公果然没提做法事的事。
潘巧云在娘家待了几日,每日都往杨雄家跑,可那院门要么锁着,要么只有王进、石秀在,杨雄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次面也没见着。
潘巧云心里又闷又涩,回王家的那日,眼圈都是红的。
回门的日子结束的那天,潘公夫妇送潘巧云回王家。
刚进正屋,王父王母便迎了上来,王母拉着潘巧云的手,笑得满脸慈爱:
“巧云这几日回娘家,瞧着气色更俊了。咱王家能娶到这般知书达理的媳妇,真是烧高香了。”
潘母忙摆手:
“亲家母过奖了,这孩子性子首,有啥做得不到位的,还望亲家多担待。”
说着拍了拍巧云的手背,眼里满是疼惜。
王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叹道:
“巧云是个好姑娘,就是我儿这身子……唉,让她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