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潘巧云心里只有杨雄,对这和尚从来是冷脸相对,爱搭不理。
裴如海也自知比不过杨雄英武,只敢把那点邪心思藏着掖着,不敢造次。
如今她嫁了人,杨雄又避着不见,这和尚倒像是瞅准了空子,竟寻到家里来了。
“哼。”巧云冷冷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屋里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裴如海却厚着脸皮跟了进来,脸上堆着笑:
“巧云姑娘回门了?真是巧,贫僧今日特来给潘公请安。”
恰逢潘公从里屋出来,见是裴如海,脸上堆起生意人惯有的热络。
这潘公做的是屠夫买卖,少不了求神拜佛图个顺遂,哪里敢得罪寺里的和尚,忙拱手道:
“原来是裴师父,快请进!迎儿,看茶!”
裴如海笑嘻嘻地落了座,眼睛却像长了钩子,不住往巧云身上瞟。
见潘巧云坐在窗边,单手支着腮,眉间锁着愁绪,便故作关切地问潘公:
“看姑娘似有心事,莫不是王家有什么难处?”
潘公叹着气,往茶杯里续了水:
“师父有所不知,我那女婿王押司,家当是没得说,良田铺子占了半条街,可这身子骨……唉!”
潘公看一眼窗户边向外张望的潘巧云,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自巧云嫁过去,他十个晚上倒有八个宿在县衙,家里冷冷清清的,孩子守着空房,能不愁吗?”
裴如海闻言,眼珠子“咕噜”一转,猛地拍了下大腿:
“潘公莫急!依贫僧看,王押司这不是寻常毛病,怕是有邪祟缠身,扰了精气神!”裴如海嘴角闪过一丝邪淫,眉目瞟一眼美若天仙的潘巧云,凑到潘公耳边道:
“不如请贫僧回寺里备些法物,在王押司府上做一场禳解法事,保准能驱走恶鬼,让押司身子康健起来!”
潘公捻着下巴上的短须,眉头皱了又松。
他虽觉得这和尚眼神有些不正经,但想着法事总归是祈福,又能讨寺里欢心,对自家买卖也有好处,便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