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血洗孙二娘娘家,满门三十七口只逃得她和张青。如今占了孟州城,又豢养蒋门神强夺快活林,说是要凑足十万贯钱粮,好举旗谋反!"
话音未落,武松手中戒刀"噌"地出鞘三寸,寒光映得马三瞳孔发颤。
"狗贼!"武松脖颈青筋暴起,想起孙二娘往日递来的那碗透心凉的绿豆汤,想起施恩每日相陪的酒肉情义,胸中腾起滔天业火,
"敢动我兄弟性命,便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捅个窟窿!"
马三见武松煞气冲天,反而破涕为笑,哆哆嗦嗦摸出块刻着"孟"字的铜牌:
"武爷爷,老管营在牢城备下五十精壮汉子,今夜三更城门换防时,咱们里应外合。。。。。。"
武松接过铜牌往怀里一塞,抬脚踹飞块磨盘大的石头,惊得林梢夜枭发出凄厉长鸣:
"带路!今夜不踏平张都监府,我武松誓不为人!"
残阳如血,将两道身影拉得老长。马三小跑着在前领路,不时回头偷看武松腰间寒光,心中暗喜:
"王寨主说只要引这打虎将入瓮,重重有赏。。。。。。"
却不知武松耳力惊人,早己将马三加速的心跳声收进耳中。
武松耳听着马三那紊乱如鼓的心跳,面上却波澜不惊,伸手拍了拍腰间酒葫芦,似是随意问道:
“老管营近来可好?上次快活林一别,我也许久未见他了!”
“好、好好好!”马三喉结上下滚动,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发颤,
“老管营一切都好,就是整日里唉声叹气,惦记着小管营的安危!”
这话一出,武松心中己然雪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倏然探出蒲扇大的手掌,如鹰爪般扣住马三后脖颈。
马三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瞬间被凌空提起,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踏,活像只待宰的小鸡。
“大胆小贼,如何敢欺骗洒家!”武松声若沉雷,震得马三耳膜生疼。
“没有没有啊!”马三拼命摆手,面色涨得发紫,
“武松爷爷,小人句句属实,哪里敢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