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武松冷笑,眼中寒芒如刀,“我与那老管营素未谋面,你既是老管营的心腹,怎会不知?”
话音未落,两道如电目光首首刺入马三眼底,吓得他肝胆俱裂。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马三双腿筛糠,裤裆处瞬间洇出大片水渍,
“小人哪敢骗您,这都是张都监的主意啊!他、他命小人将您骗到飞云浦,说那里早埋好了绊马索、布下了三十名刀斧手……”
“该死!”武松怒喝一声,手臂猛挥,将马三如破麻袋般甩了出去。
只听“噗呲”一声闷响,马三后背重重撞在半截尖锐的树杈上,猩红鲜血顺着粗糙的树皮汩汩流下,西肢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武松啐了一口,弯腰擦拭戒刀,森然道: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飞云浦?倒要看看,是谁取谁性命!”
说罢,武松紧了紧腰间戒刀,迎着渐浓的夜色大步而去。
暮色如墨,缓缓浸染着孟州城的青灰色城墙。
武松立在城外一处高坡之上,冷冽的山风卷起他玄色衣襟,猎猎作响。
手中那卷错漏百出的街道图,在风中哗啦作响,似在嘲笑这荒诞的世道。
方才从马三口中听闻的消息,如同一把淬了毒的钢刀,狠狠扎进武松的心里——
匪首竟胆大包天,假冒兵马都监,在这孟州城内作威作福。
“匪首假冒兵马都监?”武松浓眉紧皱,一双虎目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滔天怒意,喃喃自语道,“真是天大的笑话!”
武松低头看着手中这张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街道图,上面错漏百出,荒谬至极,不由得苦笑道:
“我若不是公门中人,定要今夜入城,手刃了这个贼子不可!”
此刻的武松,恨不能立刻冲入城中,将那胆大包天的匪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就在武松心中杀意翻涌之时,一声声急切的呼喊从身后传来,打破了他的思绪:
“武都头!武都头!”
武松闻声猛然回头,只见阳谷县的师爷带着县衙几个小捕快,气喘吁吁地奔来。
师爷年约五旬,头戴方巾,身着一袭灰布长衫,此刻早己被汗水浸透,狼狈不堪;
几个小捕快也是面色潮红,大口喘着粗气。
“师爷,你们怎么来了!”武松赶忙迎上前去,眼中满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