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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蝉鸣(第1页)

(孩子视角)

物理竞赛前一晚,我的台灯亮到凌晨一点。桌上摊着三张草稿纸,写满了受力分析图,笔尖在“匀速圆周运动”几个字上划了又划,还是没理清思路。

窗外的路灯透过纱帘,在练习册上投下淡淡的光斑。我抓了抓头发,把笔扔在桌上——原来林浩宇说的“竞赛题比想象中难”是真的,那些绕来绕去的卫星轨道,像故意跟我作对似的。

“咔哒”,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妈妈端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睡衣上还沾着厨房的面粉味——她今晚在烤明天的早餐面包。“还没睡?”她把牛奶放在我手边,杯壁烫得正好,“我给你热了三次,这次肯定温乎。”

我没说话,把脸埋进臂弯。其实刚才她第一次来送牛奶时,我假装睡着了,听见她在门口站了很久,轻轻叹了口气才走。

“这道题?”她拿起我的练习册,手指点在卫星轨道图上,“你看,把地球当参照物,向心力等于万有引力,就像你荡秋千时,绳子的拉力拉着你转圈。”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秋千,小人儿荡得老高,“是不是好懂点?”

我盯着那个秋千,突然笑出声。妈妈画的小人儿,辫子翘得像小旗子,却比课本上的示意图清楚多了。她总是这样,能把冷冰冰的公式,变成热烘烘的生活。

“妈,我要是拿不到奖怎么办?”我吸了口牛奶,甜丝丝的,是她加了蜂蜜的。

“那就下次再努力啊。”她帮我把乱掉的刘海别到耳后,“你爸当年考驾照,挂了三次,现在不照样是老司机?”

这时爸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谁说我挂三次?明明是两次!”我们俩都笑了,台灯的光落在妈妈鬓角的碎发上,有几根亮闪闪的,像撒了银粉——是我以前没注意到的白头发。

妈妈走后,我翻开林浩宇早上给我的笔记。他的字比以前工整多了,在最难的一道题旁边,画了个举着奖杯的小人,旁边写着“加油,你可以的”。笔记最后夹着张便利贴,是他妈妈的字迹:“浩宇说你基础扎实,就是容易慌,放轻松呀。”

我突然想起上周去他家送资料,他妈妈给我倒果汁时,笑着说:“你们俩总在微信讨论题,我家浩宇现在写作业都不拖拉了。”原来大人们早就悄悄交换了情报,却假装只是“碰巧知道”。

台灯的光突然闪了闪,我抬头,看见爸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物理竞赛真题解析》,封面都翻卷了。“我跟单位老周借的,他儿子去年拿了奖,说这本题型全。”他把书往我桌上一放,转身时差点撞上门框,“我不打扰你了,加油。”

书里夹着张他写的纸条,字还是那么潦草:“别给自己压力,在爸爸心里,你比奖杯厉害。”

我把三张草稿纸叠整齐,压在台灯下。现在它们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上面有妈妈画的秋千,有林浩宇的小人,还有爸爸借来的真题。窗外的路灯好像更亮了些,照着桌上的牛奶杯,热气袅袅的,像在说“慢慢来”。

(母亲视角)

把最后一盘面包放进烤箱时,听见语然房间的台灯“啪”地亮了。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我擦了擦手上的面粉,走到她门口,看见门缝里漏出的光,像条温暖的小溪。

早上给她收拾书包,发现物理练习册里夹着张竞赛报名表,她的名字旁边,是那个叫林浩宇的男生。表格背面写着行小字:“目标:三等奖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字迹娟秀,是语然的笔锋。

我把报名表放回原位,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我的小姑娘,开始有明确的目标了,哪怕只是“三等奖就行”。就像她小时候学画画,说“我想画一只会飞的猫”,虽然画得西不像,却认真得让人想笑。

烤箱“叮”地响了一声,面包的香味漫出来。我挑了个烤得最圆的,用保鲜袋装好,放进语然的书包——是她明天竞赛要带的早餐。袋子里塞了张便签:“面包里放了你爱吃的葡萄干,就像题里藏着的小陷阱,仔细点就能发现。”

回到房间,江辰还在翻那本借来的竞赛题。他戴着老花镜,手指在字里行间划着,时不时皱起眉头:“这题也太难了,比我当年考工程师证还绕。”我走过去,把他手里的书合上:“别琢磨了,你能看懂才怪。”

他却指着其中一道题:“这道题语然问过我,当时没讲明白,现在看解析,原来要分三步。”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着,“我明天早上画给她看,用她能懂的方式。”

我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语然小时候学骑自行车,他在后面扶着车座,跑得满头大汗,却总说“不累”。原来父亲的爱,从来都是这样笨拙又实在——不懂你的题,却想学着看懂;说不出漂亮话,却把关心写在草稿纸上。

凌晨一点,我轻手轻脚地去看语然。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脸上还压着林浩宇的笔记,手里攥着的笔没盖盖子,墨水滴在草稿纸上,晕开一小团蓝。我帮她盖好毯子,看见她的竞赛报名表从练习册里滑出来,背面的“三等奖”旁边,被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烤箱的保温灯还亮着,里面的面包温乎乎的,像我们藏在心底的期待——不求她多厉害,只愿她想起此刻的台灯、面包和身边的人,能觉得“努力过就很好”。(父亲视角)

早上五点半,我就醒了。窗外的晨雾还没散,像层薄纱裹着小区的树。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把昨晚画好的解题步骤摊开——用红笔标了重点,最难的地方画了个荡秋千的小人,是跟林薇学的,她说这样语然容易懂。

厨房传来动静,林薇正在煎蛋,锅铲碰撞的声音很轻。“醒啦?”她回头,眼里带着笑意,“面包在烤箱里,热乎着呢。”我走过去,看见她把煎蛋的边缘煎得焦焦的,是语然爱吃的样子。

“我等会儿送她去考场,”我靠在门框上,“单位请了半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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