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对他笑了笑,将书轻轻合上。
“我查了一些东西,”她语气随意,像是日常寒暄,“西凡纳斯的神殿不太欢迎外人,所以我们如果走那条旧道,也许得避开。”
他“嗯”了一声,没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些。
他习惯她的寡言和自持,还有她的领导力,也习惯她总能先他一步查清他们即将面对的地形与民风,仿佛她早就知道他要走哪条路。
出门前,她顺手从柜台边抽走一条薄白披巾,搭在肩头。披巾是旅店常见的款式。但搭上那条金边的领子,像极了——
西凡纳斯的牧师。
“要不我们出城吧。”她看着他说,语调轻得像风掠过草。
“就我们两人。”
他一瞬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没有追问,也没有催促,只安静地看着他,神情平稳,像是完全不在意他是否会答应。
他答应了。
他们出发了。
一路她没有多言。
只是走路时总略微落半步在他之后,像是习惯了不抢风头;饮水时会习惯性把皮囊递到他的右手边,仿佛早知道他习惯从右侧接水;偶尔他停下来察看方向,她便在不远处安静等着,不说“你累了”,也不问“我们还走多远”。
她只是陪着,像某个曾经陪伴过他的身影。
当然,她故意的。她尝到了甜头。
草地在前方铺展开去,风拂起她披巾的一角。他回头看她,她正蹲下拢马鞍带,一缕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
她抬起眼,朝他笑了笑。
那一瞬间,他几乎听见那个失去的人在笑。他甚至感到一阵罪恶:他竟然因她而感到一丝安心。
他看着她许久,然后低下头继续前行。她没有走快,只是静静跟上。
等他们在那片无人打扰的草地停下来时,阳光已经斜斜地铺满了地面。
她走到他身边,低声说:
“这儿挺好的吧。”
他没有回答。她转身,慢慢地靠近了他。
她只是靠近,像找到一个安静可以躺下的位置。
他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没有推开,也没有抓紧。
她的头埋进他肩上,贴得很轻很轻。
她什么也没说。他也没有再叫她的名字。
阳光慢慢退进林隙。
风吹得草浪起伏,她伏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呼吸渐沉。
良久,他才微微动了动手臂,像是要撑起自己,却又停住。
她低头看着他,眼中没有笑,只有一种静默的、克制到极致的温柔。
然后她慢慢地动了。
她没有脱掉他的衣服,也没有急切地吻他。
只是跪坐在他双腿之间,将自己稳稳地安置在那里。
她穿着那身旅装,裙摆轻落在他的大腿两侧,仿佛是谁为这场沉默的交合准备好的一场仪式。
她向前微微一移,双膝贴紧他的身体,下身便贴着他裤子下隆起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