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齐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你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生硬,像一块石头。
“溪溪才七岁!她要读书!要考京州大学!”
“考京州大学?”
张翠兰冷笑一声,转过身。
“你一个月挣几个钱?你供得起吗?”
“我告诉你叶三齐,我养她这么多年,己经仁至义尽了。“
”再过几年,她要是不能给这个家换点钱回来,我就把她送走!或者,让她自己出去打工挣钱!”
“你敢!”
叶三齐的眼睛红了。
他一把抓住了张翠兰的胳膊,力气很大,捏得张翠兰生疼。
“你放手!”
张翠兰尖叫起来。
叶三齐松开了手。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抖。
叶三齐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在外面可是听说了,什么‘童养媳’,那是违法的!”
“你要是是敢答应人家,我们两个都得坐牢!”
“都得坐牢”这西个字,似乎吓到张翠兰了。
叶三齐不再说话,他拿起那张成绩单,走进里屋。
用一盒图钉,把它端端正正地钉在了墙上。
那面斑驳的,掉着墙皮的墙壁。
因为那两个红色的“100”,好像亮了一点。
叶若溪站在门口,她看着父亲的背影。
也看着,客厅里那个满脸怨恨的母亲。
她什么都没说。
夏天的时候,工地赶工期。
叶三齐从脚手架上,滑了一下。
虽然没摔下去,但脚崴了,肿得像个馒头。
他不得不在家,躺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家里断了收入。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翠兰的脸,一天比一天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