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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登山之路（第1页）

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火车终于到站了，我拖着行李箱，一出站，老婆笑眯眯的站在出站口，我忙问道，

“儿子呢？”

“就只想儿子，他在家做作业的，叫我全权代表他来迎接你。”老婆笑着推了我一下。回到熟悉的小区，楼道里熟悉的霉味竟也亲切起来。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爸爸！”一个身影炮弹般冲进我怀里，差点把我撞个踉跄。儿子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腰，仰起头来，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爸爸，爸爸！妈妈说你今天回来，我从早上就在阳台等着了！作业太多了，这不，刚做了一半。”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脸颊红扑扑的，个子似乎又长了些。

我摸了摸他的头，他立刻搂住我的脖子，温热的小脸贴在我还带着秋凉的颊上。他身上有牛奶和阳光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让我好好看看，”我捧着他的小脸，“长高了，是不是？”

他却不答话，只是咯咯地笑，一会儿摸摸我的胡茬，一会儿又捏捏我的耳朵，仿佛要确认这个爸爸是真的。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拽着我的手往屋里拉：“爸爸快来看，我参加数学竞赛拿了一个二等奖！”

行李箱还立在门口，我任由他拉着，心里满溢着温暖。原来被人如此期待和想念，是这般滋味。

国庆长假的第二日，我们一家三口便向西岭山进发了。

晨光熹微中，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儿子趴在车窗上，望着窗外连绵的秋色，忽然问道：“爸爸，为什么路总是弯弯曲曲的，不能首通山顶呢？”我正要回答，老婆抢先笑道：“因为山知道，太首的路让人疲倦，有点曲折反而有趣。”小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继续看他的山去了。

西岭山虽不算名山大川，却也层峦叠翠，石径逶迤。我们选择从南坡上山，这条路较为平缓，适合带孩子同行。初时儿子蹦跳前行，不时捡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塞进口袋，说是要带回学校给同学看。我和老婆相视而笑，想到儿子虽然这么高的个子了，但却还是个孩子。

行至半山，石阶渐陡，儿子的步子慢了下来，额上渗出细汗。

“爸爸，我走不动了。”他终于停下脚步，小脸涨得通红。

我蹲下身，指着前方转弯处：“你看，每当我们觉得累的时候，路就会转个弯，给我们新的风景。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转角就有惊喜。”

儿子撅着嘴，勉强跟上。不料转过那个弯，果然出现一个小平台，几位登山者正在那里休息，还有个卖矿泉水和小食的摊点。儿子高兴起来，买了根冰棍啃着，刚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人生也像爬山，”我趁机说道，“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许转机就在前面。”儿子舔着冰棍，忽然问：“那要是转过去发现还是山路呢？”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儿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就咬着牙继续前行，一定会有希望的。”儿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休息片刻，我们继续向上。山路在此分岔，一条是较为平缓的盘山道，一条是首通山顶的陡峭石阶。儿子犹豫不决，问我该选哪条。

“你想舒服一点还是快一点？”我问他。

“快一点会怎么样？”

“会累，但能早点到山顶。”

儿子想了片刻，选择了陡峭的那条。我和妻子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在石阶上努力攀登，心中泛起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