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李娜的电话后,她那好挑逗人的话便脱口而出,“刘凡吗?你好哇,去北京这么长时间,也不打个电话,你不想我吗?”说完就哈哈笑起来。
“怎么不想呀,都想断肠了。”我也打趣的说道。
“哦,是这样,我昨天去组织部拿文件,看到他们在准备开办科级后备干部培训班,我名单上见有你的名字。”
“你见到文件上的开班时间了吗?”我急忙问道。
“没有,但我还是问了一下,他们说具体时间还没定,大概过完五一吧。”
“哦,谢谢娜小姐姐了。我五一应该能回来的,如果能参加参加培训,也好,要是参加不了,也无所谓,毕竟我的年纪也这么大了。”李娜又咯咯笑着说,
“真把自己当老头了?还是尽量参加吧,这个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哦。”
和李娜又聊了聊家常,就结束了通话,我边开车边思考着,?虽然我嘴上说参不参加培训无所谓,当不当官都行,但见陈昆和冯局长他们那有权好办事,有权有人求的风光,我还真想过把当官的瘾。可我现在又是拿着高薪的打工仔,这两种东西我都舍不得丢呀,心里那个纠结,无法完表。一边是看得见的稳定前景、体制内的成长路径,另一边是当下更首接的经济回报、或许更自由的职业选择,换谁都会在心里打几回合架。
我想,干部提拔培训能带来的,除了“当官”这个名头,更多是资源、视野和长期的职业安全感,这些是隐性的“财富”;而打工挣钱的优势是即时反馈,能快速改善生活,甚至积累创业的第一桶金。但从看重长期的平台和社会价值,培训的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很难再有。我拍了拍方向盘,问自己:刘凡,你可想好了,五年后想起现在的选择,你会更怕后悔哪一个?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的我把车己开回公司。我不想去办公室,就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着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的矛盾。
纠结了好几天,翻来覆去地掂量,总算把这团乱麻理出了个头绪——五一假期先去参加培训。跟公司假请,培训完回来接着干。说到底,还是觉得眼下踏踏实实挣钱最要紧。培训是个机会,但不一定能提拔,但要不参加培训,那就根本提拔不了。但真要丢了手头这份能稳稳拿薪水的工作,心里实在没底。先把该学的学了,以后提不提拨,听天由命吧,回头继续来北京好好干,把日子过扎实了,比啥都强。就这么定了,心里反倒踏实多了。
很快五一放假了,安排好公司的留守工作后,终于回家了。离开公司时,靳总特意交待我,节后一定按时回来,新项目随时可能动工。我之所以没有给靳总说请假参加培训的事,一是具体时间没确定,二是不可能告诉他实情,到时找别的理由请假更好说一些。
五一放假几天,该办的事都办了。特别是见单位的王局长时,一个红包让他对我更客气了,并告诉我,放假后,科级后备干部培训班就开始了,时间为一个星期。我一听这消息,那颗纠结的心终于放下了。
傍晚回家时,儿子听说我要参加培训,又能在家多待一个星期,都非常高兴,忙跑进厨房告诉了老婆,正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的老婆忙削好一个苹果出来递给我。忙把苹果喂给老婆吃一口,又跟着她走进厨房。
厨房里的油烟机嗡嗡响着,她一边颠勺一边喊儿子写作业,声音里带着点被蒸汽熏红的沙哑。看着老婆那有点粗糙的手背,我心里又隐隐有点内疚。
早上起来,我在阳台上正伸胳膊摆腿假锻炼身体,无意间看到晾着我咋了晚上换下的衬衫,领口的污渍己经洗得干干净净;昨晚我睡觉后,老婆肯定又在洗衣间忙碌了很长时间才休息。茶几上,她把我装的培训资料的文件袋己放在上面,担心我会粗心的忘记了。
平时只要她在家,几乎家务活她都包圆了。我有时不好意思的想干点,她总说“没事,我顺手就弄了”,可哪有那么多“顺手”。那些被她揉进日子里的琐碎,是她把自己的时间拆成了碎片,一片贴给柴米油盐,一片分给老公孩子,剩下的零星边角,才轮到她自己。
我望着老婆,发现她眼角的细纹深了些,以前爱买的香水好久没见她喷过,可家里的每盏灯都亮得暖融融的。原来她不是不会累,只是把“累”藏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换成了我们都舒服的模样。我进一步坚定多挣钱的信念,一定让老婆儿子过上好日子,如果这次经过培训,来年能提个一官半职,想必辛苦的老婆会更开心,虽然我在外面花心,但相比经营这个家,我觉得那只是我人生旅途中的一个播曲而己。
接到培训通知后,我谎称岳父又生病住院的理由,向靳总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靳总很爽快的批准了。因为拆迁出了点问题,开发项目的工作也推迟了。我很心静的去党校培训班招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