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曦光,如同最温柔的探针,穿透了水晶宫殿巨大的玻璃穹顶,将这间漂浮于天鹅湖之上的帝王寝宫,染上了一层新生般的淡金色。
光线无声地流淌,勾勒出室内奢华而靡乱的轮廓,最终落在一张巨大的千年暖玉床上。
伊莎贝拉·德·波旁,这位曾经的、来自于法兰西的、骄傲的黑天鹅公主,终于从一场极致的、颠覆性的、足以让她骄傲的灵魂都为之出窍粉碎的无边沉沦中,悠悠醒来。
她的意识最先回归的,是感官。
首先是痛。
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拆解后又强行重组的酸痛感,从身体的每一寸肌肉纤维深处传来。
这痛楚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真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昨夜那场神圣而疯狂的战争,是何等的激烈。
他就像一台来自于远古的、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用最不讲道理、也最霸道的方式,将她的身体与意志,一遍又一遍地碾碎,再用他自己的气息与烙印,重新塑造。
接着是触感。
身下是千年暖玉床,那温润的触感仿佛有生命一般,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一股暖流,安抚着她备受挞伐的身体。
而覆盖在她身上的,是顶级的天使丝被,轻若无物,滑腻如水。
这极致的舒适,与记忆中波旁城堡那阴冷潮湿的床铺,形成了撕裂般的对比。
然后是嗅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却又异常令人安心的气息。
有东方檀香的宁静,有雨后花园的清新,但最浓烈的,是他残留下的、充满了侵略性的、霸道的雄性气息。
这气息无孔不入,仿佛己经渗入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
最后,是精神。
她那颗曾经充满了冰冷与骄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王之心,在昨夜那场绝对的力量碾压与不平等的恩宠调教之中,早己被彻底融化成了一滩只为那个男人而存在的、温热的、柔软的、充满了爱意与绝对臣服的春水。
她缓缓地睁开那双如同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眸。
此刻,那双眼睛里褪去了所有的锋芒与不驯,只剩下无尽的娇媚和一丝初经人事的迷蒙。
她看着身旁那个早己空无一人的、巨大的位置。
那里却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床单上那清晰的褶皱,无声地诉说着他离开时的从容。
伊莎贝拉那张东西方完美结合的、冰山般的绝美俏脸上,不受控制地,飞起了一抹动人的、娇羞的、混合着无边幸福与满足的醉人红霞。
她知道,自己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这只骄傲的、孤独的黑天鹅,从昨夜,从她被这个男人以神祇般的姿态彻底占有的那一刻起,就己经永生永世地,沦为了他一个人的专属私有物。
灵魂与肉体,都被打上了无法磨灭的烙印。
再也,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