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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3页)

何婉包住了她的双手,这份温情让李沐妍倍感亲切,恰如姐姐正怜惜着她。“我……我就从没想嫁给他。在见他第一眼之前,我便立誓与他划清界限。后来,人人都说我的出现,坏了宁王府的安宁,我甚至想过找个人嫁了,才好早日离开这里。可造化弄人,我被永远困在了这里。他要罚我,我认,毕竟是我害死了姐姐。可如果我嫁给了他。那发过的誓,就都成了谎;那些谣言,也都将被坐实。我好想好想结束这一切,可我到底是落下了什么?我究竟还要受多少惩罚才够……”

何婉不愿见她如此消沉,更将双手握紧了许多,“沐妍,你错了!你看你自己,好好一个芳华年纪的姑娘,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蒙着冤屈任劳任怨,还在这儿自怨自艾。无论是悲是喜,皆因王爷的作为而起。旁人是看你攀了高枝,你也就当真这么评判自己了?这岂不是你借了他人的小人之心,来度了你自己的君子之腹吗?你既已当了君子,何必又自贬为那小人?这世道哪有这么折腾自己的理?”

李沐妍听得迷糊,懵懵懂懂地问了句,“我这是在……自己折腾自己吗?”

“嗯!可不是嘛!”何婉轻叹一声,抿口茶,缓缓道来,“沐妍,我跟你讲个故事,你且胡乱一听。话说从前有个小女孩与娘亲一起逃难来王都。娘亲被伎馆收留,寻了份打杂的活。小女孩自幼生长于那烟花柳巷的尽头,所见费力所思之事,远胜话本野史千百倍。这人世间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觉得意外。她十三岁时,一位姐姐的簪子坏了,她拿去改。这一改便做成了她人生的第一支簪子。后来她娘亲病逝,她拿这些年攒下的钱,做成了发簪,在市集上提着篮子卖……”

何婉说着,随手取下一支头上的簪子,于指尖轻轻把玩,“后来,那女孩生意做得还算不错,在樊街上开了家铺子……瞧我,扯了这么多闲话,我是想说,若那女孩自甘沉沦,没能走出那青楼伎馆;若那女孩自视卑微,自以为不配得到大家的认可,不配受贵族的垂青,那此刻我手里这只簪子就不会存在了。”她近身来牵起李沐妍的双手,“其实所有的一切,皆与旁人无关。你看你,罚也罚了,嫁也嫁了,你欠的都还清了。就是关大牢的囚徒,也有个刑满释放的日子。你何必因几年前的无心之失,而自我囚禁一生呢?”

“我,我……”听她一席话,李沐妍如醍醐灌顶。原来宁王府不是只是四面围墙而已,真正困住她的笼子,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她起身步入阳光之下,颅顶上的刺目的骄阳如一巨手,按压得她抬不起头来,“姐姐,我看见了,好大一个笼子,压在我头顶上。”

“那你可得走出来!”

“如何走出来?”

何婉说道,“你要分清何为事实,何为臆想?前王妃与你同行时丧命,是事实;可说你害她丧命,却是臆想。你与王爷成亲,是事实;可说这亲事不光彩,也是臆想。妹妹,你好好回忆回忆,是不是许多事,都是你胡思乱想出来的?”

李沐妍看着何婉,恍惚间想起了梦中仙女的眼神,正如何婉这般刚毅却又温婉。那张仙女的脸此刻也愈发清晰,她不仅神似母亲和姐姐,她更像何婉,更像夏雨,更像翠屏。她这一生遇到的她们都合在了一起,告诉她同一件事:你落了东西,你落下了你自己……

第83章群轻狂共绝宴

{本章群戏}

倒也不是这夏有多迷人,只是李沐妍心绪烦忧,故多在此王府里转转,心亦畅快些。算着日子,这会儿萧灼应已抵达西境。她去拜了府中的庙堂,一祈他平安无恙,二求上天为她指引迷途。她暗下决心,不愿再为人摆布,虽困于此,事情也须有所改变。

是日,一辆独轮车自城外小村而出,满载着粉色娇贵的山茶花入王府求见。与花儿一起到的还有一位小姑娘,正是当时在那田畔与李沐妍嬉闹说笑之其一。

小姑娘光是入城就已看花了眼,现到了这宁王府,但见粉墙青瓦,塔攀天穹,一花一草皆比她小命金贵。

她捧着一束花进了内院,见到了此今已是王妃的李沐妍,身后还簇拥着一群美若天仙的姐姐们,也都来看她这热闹。她是她们村里最有胆识的孩子,仿着过年叩拜祖宗之礼,她给王妃磕了个头,“草,草民拜见王妃娘娘!”

“快快起来!”李沐妍与瑞香携手牵起了小姑娘。她取其一枝怀中花,笑问,“没想到你们竟这么快就学会栽花了。”

小姑娘纯然含羞地挠了挠头,“是师傅教得好。这是头一批成的花,有的成了,有的蔫了。怕您等花等急了,村里就合计着赶紧挑了些最好的来给娘娘您。娘娘放心,下一回定能有更多!”

李沐妍牵起那姑娘的手,“不急不急,这么快便就学有所成,已经很厉害了!”

言笑间,下人们已将一支支无根堂花插入瓶中,各举一瓶,呈于王妃面前。其一说道,“娘娘您看看,这些花儿就都按这般摆置在您和王爷的院子里,可好?”

李沐妍细瞧这些山茶,朵朵美如粉黛佳人,却都孤伶伶地囚于那狭窄的瓶口里,掐得它们透不过气来。她将手中鲜花凑近鼻尖一息,顿然有了主意。只见她折花枝半段,遂就将花儿插进了小姑娘的发髻里,“这般美的山茶摆花瓶里多孤单,就该戴在姑娘头上,和姑娘有个照应才是。你们瞧,这多漂亮!”

随行的丫鬟们左右皆掩口而羞,齐声赞美。她又转头对下人说,“这批花可都在这儿了?”

“是,都在这儿了。”

“甚好,那大伙都去挑一朵,剩下的再去别院分。日后凡有堂花送来,王府中所以姑娘,无论长幼,人均有份。”

那戴上花髻的小姑娘闻言愕然,“娘娘,这可是王爷花了大价钱买的呀!这会不会太……”

春华却当仁不让,去花瓶前挑了支开得最艳的花,曰,“王爷花钱就是买给娘娘的呀!娘娘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她招呼着还杵着的众姐妹,“你们还愣着干嘛?再不来挑,我可都拿走啦!”

姑娘们被她这一激,一窝蜂地簇上那些花瓶前,嘁嘁喳喳地挑了起来。

此情此景也让李沐妍灵光一现,对呀,她求变,这不已经变了吗?她逃不出这笼子,但却是这宁王府的主人。她能‘为所欲为’了,许多事她不再是无能为力的。

于是乎,她握紧那小姑娘的手,温言慰之,“你们只管安心栽种,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更无需只倚赖王府一家,瞻前顾后地怕得罪人。你们也能上街去卖,这花是特供宁王的,定能招揽不少客人。”

小姑娘闻言,感激涕零,“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我,我……”小姑娘激动到失了礼数,卯了股劲扑入了李沐妍的怀里。“谢谢娘娘,娘娘太好了!!”

“唉唉唉!”一旁的侍卫急了,急忙喝止,“你这丫头,快退下!”

李沐妍笑着拦下侍卫,拍着小姑娘,忽又想起一事,“对了,下人小院十人一间也太挤了。那院子边上不还有一处闲院嘛?若还不够,就再造新屋。以后所有下人最多也只能五人一间。还有打扫茅房之职,从今以后设为专职,月钱翻三倍,愿者自荐。让我想想,嗯,姑且先这些吧……凡是有更好的提议,都可来找我商议,我随时恭候大家。”

她话音停落久矣,可众姑娘们却还在目瞪口呆。只听春华先道一句,“李沐妍你莫不是活菩萨呢?!”

“没规矩!”春华被她身旁的丫鬟狠狠骂了一句。

随即,满堂姑娘齐声欢笑,发间花髻更显明媚……

——

又逾数日,李沐妍应朔王府之邀小聚,说是公主太子等人皆会到场。此乃她头一回以宁王妃之名出府赴宴,虽还未得皇上一纸册书,然宁王之妻之名已定,排场自是马虎不得。

雀儿更是说了其中利害,“王爷这会儿不知在前线战况如何?娘娘若是容颜憔悴,定要叫全城的百姓担心。此时此刻,娘娘你越是神采奕奕,就越是安稳民心。我朝的国泰民安,可都画在娘娘的脸上呢。”听了雀儿的谏言,李沐妍悉心地装扮一番。

乘五马华车,随上百侍从,她一路浩浩荡荡抵达朔王府门外,恰逢太子与公主同时驾到。二女久别重逢,安玲公主上前紧拥着她。昔日最为大大咧咧的安玲,今日的言语举止却温婉得甚,“沐妍许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

李沐妍竟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欢逸,愣怔片刻,方回,“嗯,都还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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