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眸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敲击在周衍的心头。他之前更多的是在被动维持平衡,或者强行引爆,从未想过主动引导它们进行更深层次的交融与转化。
“此外,‘冥骸’传承中的寂灭真意,并非单纯的毁灭。那更是一种‘归墟’,是万物运行的终点,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秩序’。而‘磐’的不灭心火,代表的也不是简单的生命顽强,而是‘存在’本身的不朽烙印。你需要细细体悟其中的差别……”
灰眸深入浅出地讲解着,虽然只是理论层面的指引,却为周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认知豁然开朗。许多之前修炼中遇到的滞涩和疑惑,此刻都隐隐有了答案。
这一讲,就是大半天。洞顶的光源珠亮度始终不变,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首到周衍感觉精神有些疲惫,灰眸才停了下来。
“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贪多嚼不烂,你先消化一下。”灰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检查一下外面的隐匿法阵,顺便搞点吃的回来。你自便。”
说完,他身影一晃,便消失在洞口方向。
洞窟内只剩下周衍一人。他盘膝坐在石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反复回想着灰眸的讲解,并结合“冥骸”传承中的信息碎片,开始尝试新的能量引导方式。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一缕生机之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入寂灭之杖所代表的死寂能量区域。起初,两者依旧剧烈冲突,但在周衍更加精妙的操控和平衡点的调和下,冲突逐渐减弱,那缕生机之力并未被立刻湮灭,反而如同在冻土中扎根的种子,顽强地存在着,并使得周围的死寂之力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活性”?
反过来,他也尝试引导一丝死寂之力融入生机循环。顿时,蓬勃的生机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冷静与肃杀,运转更加凝练,少了几分躁动,多了一份沉稳。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改变,却让周衍看到了无限的可能。他沉浸在这种全新的修炼体验中,忘记了疲惫,忘记了外界的纷扰。
不知过了多久,灰眸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处理好的山鸡和一些野果。
他看到周衍周身隐隐流转的、比之前更加和谐内敛的能量波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悟性不错。”他嘀咕了一句,开始生火做饭。
肉香很快在洞窟中弥漫开来。周衍也从入定中醒来,感觉精神奕奕,对力量的掌控似乎又精进了一分。
两人默默地吃着简单的烤肉和野果。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灰眸忽然问道。
周衍动作一顿,看向洞顶柔和的光源,目光深邃。
“变强。”他缓缓吐出两个字,“然后,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飞船、遗骸、‘观察者’……还有,找回叶灵。”
灰眸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路还长着呢。不过,有这个目标挺好。至少,不会无聊。”
安全屋提供了暂时的庇护,但周衍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他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应对未来更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