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
萧遥脸上笑容不变,脚下却悄悄运起了“逍遥醉步”的发力技巧。他装作被门槛绊了一下(原则二:装傻充愣!),身体一个趔趄,“哎呀”一声,朝着那个看守他的伙计就“倒”了过去!
“哎!你干嘛!”伙计下意识伸手去扶。
就在这电光火石、身体接触的瞬间!萧遥借着“摔倒”的力道和身体的遮挡,藏在袖子里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迎宾桌上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巧的锡酒壶!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正是那香气最浓的“糊涂酿”!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萧遥“慌乱”地抓住伙计的手臂稳住身体,连声道歉,同时借着身体的掩护和宽大袖袍的遮挡,那壶酒己经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进了自己破旧的外袍里,紧紧夹在腋下!
动作一气呵成!快!准!稳!还带着点“逍遥醉步”借力打力的滑溜劲儿!连萧遥自己都差点为自己这“妙手空空”的临场发挥喝彩(虽然主要是为了酒)!
“站稳了!毛手毛脚的!”伙计嫌弃地推开他,完全没察觉自己眼皮子底下少了壶酒。
萧遥站稳身形,脸上依旧是那副憨厚又带着点后怕的笑容:“谢谢大哥!您真是好人!我…我就在这等,保证不乱跑!”他捂着胸口(其实是捂着酒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时,去找“锦囊”的伙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空空,对着同伴摇摇头:“屁都没有!这小子是不是耍我们?”
看守萧遥的伙计脸色一沉,看向萧遥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小子,锦囊呢?”
萧遥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瞬间切换成比对方更委屈、更绝望的表情:“啊?!没有?!怎么可能?!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肯定是被…被哪个不长眼的捡走了!天啊!掌柜的会扒了我的皮的!呜呜…”他捂着脸,“伤心”地蹲了下去,肩膀一耸一耸,仿佛在无声抽泣。实则是在用身体紧紧护住怀里的酒壶,心里盘算着:原则三!风紧,扯呼!
就在两个伙计脸色越来越难看,准备揪住萧遥好好“理论”时——
“吵什么吵!”一个穿着绸衫、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从醉仙楼里踱了出来,皱着眉头,“大清早的,在门口闹腾什么?惊扰了贵客你们担待得起吗?”
两个伙计连忙躬身解释。
萧遥趁着管事训斥伙计、注意力被转移的宝贵瞬间!猛地从地上弹起!左脚闪电般绊向右脚脚踝!身体瞬间失衡前倾!腰胯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狠狠一拧!右脚脚尖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地面猛地一蹬!
嗖——!
在管事和两个伙计愕然的目光中,萧遥整个人以一个极其难看、上半身前扑、下半身后蹬、如同被无形大手扔出去的破麻袋般的扭曲姿态,贴着醉仙楼的门槛,“滑”出了包围圈!落地时连滚两圈,沾了一身尘土,却毫不停留,爬起来拔腿就跑!腋下还紧紧夹着那壶“糊涂酿”!
“抓住他!那小子偷酒!”伙计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大吼!
但萧遥早己将“逍遥醉步”和“跑路”的本能发挥到极致,加上占了先机,几个拐弯便消失在小巷深处,只留下身后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墙角下,老乞丐看着萧遥兔子般窜逃的背影,又看看醉仙楼门口暴跳如雷的伙计和管事,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哼着小调,不紧不慢地朝着萧遥消失的小巷晃悠过去。
片刻后,一条僻静无人的死胡同里。
萧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心还在砰砰狂跳。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锡酒壶,壶身冰凉,但里面那醉人的奇异香气却透过塞子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勾人心魄。
“呼…呼…老家伙…酒…酒来了!”萧遥喘着气,将酒壶递向慢悠悠踱进胡同的老乞丐。
老乞丐眼睛放光,一把抢过酒壶,拔开塞子,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巷!他陶醉地深深嗅了一口,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然后迫不及待地仰头灌了一大口!
“嘶——哈!”老乞丐被辣得龇牙咧嘴,却满脸享受,浑浊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好酒!够劲!够糊涂!哈哈哈!”
他抹了抹嘴,看着一脸紧张期待的萧遥,嘿嘿一笑,压低声音:
“小子,干得不错!看在这壶‘糊涂酿’的份上,老头子我就告诉你…”
“那灰衣人,最近常在镇子西边三十里外的‘野狐坡’一带出没!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至于那‘天下第一闲人谷’嘛…”老乞丐凑得更近,带着浓郁的酒气,神神秘秘地说,“入口…就在野狐坡下,一个叫‘忘忧潭’的深水潭底!跳下去,就能到!”
跳…跳潭底?!萧遥目瞪口呆。
然而,老乞丐的话音刚落——
轰!
一声巨响猛地从胡同口传来!紧接着是几声凄厉的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萧遥和老乞丐悚然一惊,猛地回头!
只见胡同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如同铁塔般的身影!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手中提着还在滴血的沉重鬼头刀!刚才守在胡同口的几个小混混,己经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为首一个蒙面壮汉,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胡同里的老乞丐和萧遥,最终,死死锁定在萧遥腰间那把破旧的剑鞘上!他缓缓抬起鬼头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找到你了…还有…那把‘血饕餮’之鞘!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