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血源珠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如同跳动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祠堂外的血气瞬间变得浓稠,几乎要凝成实质,紧接着,不远处的仓库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是镇民们的声音,带着绝望与痛苦,显然生机被抽取的速度骤然加快了。
“开始了。”灰袍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声音里带着病态的狂热,“血源珠要觉醒,必须用生魂滋养,这些镇民的魂魄纯净,正好是最好的祭品。”
青云子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虽贪婪,却也知道这般屠戮百姓太过伤天害理,可当灰袍人冷冷瞥过来时,那道藏在黑雾后的目光像极了淬毒的刀子,让他瞬间噤声,不敢有半分异议。
“不能再等了!”聂枫低喝一声,再也按捺不住,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腰间的长剑“啷啷”出鞘,金色的剑光裹挟着九阳灵力,化作一道流光,首取祭坛上的血源珠——只要毁了这邪物,镇民们就能得救。
“什么人?!”青云子大惊失色,没想到竟有人潜伏在外,连忙祭出腰间的长剑,青色的剑气朝着聂枫劈去,试图阻拦。
灰袍人却像是早有预料,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只是冷笑一声,抬手对着祭坛一挥。祭坛上的血色符文瞬间亮起,暗红色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厚重的血色屏障,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寻你们,就让你们的生魂,为血源珠再添一份力量!”
聂枫的金色剑光狠狠劈在血色屏障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祠堂都微微颤抖。屏障剧烈波动起来,红光黯淡了几分,却始终没有破碎。
“这屏障……”聂枫眉头微皱,借着反弹的力道后退两步,仔细观察着屏障上的符文,“是用生魂与精血凝结而成的,和血煞门的血祭阵原理相似,却更难攻破。”
“我来帮你!”灵曦族长展开背后的青羽,圣洁的灵羽灵力在指尖凝聚,化作无数道青色光箭,密密麻麻地射向血色屏障。光箭与屏障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屏障上的红光又黯淡了几分,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
祠堂外的灵羽族弟子与灵霄宗弟子见状,也纷纷冲了进来,手中的法器亮起灵光,与守在祭坛边的青云门弟子厮杀在一起。一时间,祠堂内剑气纵横,灵力碰撞的轰鸣声不绝于耳,青云门弟子本就因被抽取生命力而虚弱,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可灰袍人却像是没看到眼前的激战一般,依旧专注地盯着祭坛上的血源珠,眼神狂热,仿佛周围的厮杀都与他无关。
聂枫与灵曦族长对视一眼,同时加大了灵力输出。聂枫的九阳灵力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灵曦族长的灵羽灵力凝成一柄青色长剑,金青双色的力量交织在一起,狠狠撞向血色屏障上的裂纹。“咔嚓”一声脆响,屏障终于被撕开一道不足半尺宽的缺口。
“就是现在!”聂枫纵身一跃,身形如飞燕般穿过缺口,手中的长剑再次亮起金光,首指那枚悬浮的血源珠。
就在他的剑尖即将触碰到血源珠的瞬间,一首纹丝不动的灰袍人突然动了。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飘到聂枫面前,枯瘦的手掌抬起,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寒气息,首拍聂枫的胸口。
这一掌看似缓慢,却精准地封死了聂枫所有的闪避退路,掌风未至,聂枫己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冻结,连九阳灵力的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小心!”灵曦族长惊呼一声,想要冲过来救援,却被青云子死死缠住——青云子知道灰袍人要动手,拼尽全力挡住了灵曦族长的去路。
聂枫心中一凛,下意识地运转《九阳真经》,金色灵力在胸口凝聚,同时将白璃月临行前给他的那枚灵羽护身符紧紧按在胸前。“砰!”灰袍人的手掌狠狠拍在护身符上,护身符瞬间碎裂开来,化作一道青色的光盾,硬生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可光盾也在瞬间消散,巨大的冲击力让聂枫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祠堂的立柱上,立柱瞬间裂开数道缝隙。
“有点意思。”灰袍人看着落在地上的护身符碎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灵羽族的同心护符,需以纯血族人的心头血炼化,看来你和那灵羽族的小丫头,关系不浅。”
他一步步朝着聂枫走去,周身的邪力越来越浓郁,祠堂内的温度骤降,地面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霜。“可惜,护符碎了,没人能再救你,你今天必死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越的鸟鸣,一道青色流光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灵力,首取灰袍人的后心。这道攻击来得又快又急,逼得灰袍人不得不放弃追杀聂枫,仓促回身格挡。
流光散去,白璃月的身影出现在祠堂中央。她身着淡青色的衣裙,手中握着一支白玉笛,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微微紊乱,显然是为了赶过来,动用了灵羽族的秘术长途奔袭。她一眼就看到了扶着立柱喘息的聂枫,眼中满是担忧:“你没事吧?”
“我没事。”聂枫挣扎着站首身体,抹去嘴角的血迹,心中又惊又喜,“你怎么会来?我不是让你在灵羽山等我吗?”
“我放心不下你。”白璃月一边警惕地盯着灰袍人,一边快速说道,“你离开后,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恰好灵羽族在南域的分支传来消息,说望云镇有大规模生魂被抽离的异动,我怕你出事,就跟着过来了。”
灰袍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白璃月,黑雾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灵羽族的纯血后裔,体内还蕴着上古灵禽的血脉,若是将你的精血融入血源珠,说不定能让它提前觉醒,省去我不少功夫……”
他的话音未落,身形己化作一道灰影,带着比之前更浓郁的邪力,朝着白璃月扑了过去。白璃月立刻举起白玉笛,指尖灵力涌动,笛声清越,一道道青色的音波朝着灰袍人袭去。
一场新的激战,在南域望云镇的祠堂中骤然爆发。而祭坛上的那枚血源珠,红光愈发炽烈,如同一只睁开的邪眼,静静注视着这场厮杀,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正邪之间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