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木屑与尘土在风刃的冲击下弥漫成灰雾,呛得人睁不开眼。
幕僚带着数十名黑衣修士步步紧逼,骨扇上的血色符文随着他的动作闪烁幽光,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显然己做好了下杀手的准备。
“赵天雄倒是比想象中更急着灭口。”红拂冷哼一声,素白的手掌猛地一扬,腰间的长鞭如蓄势的灵蛇般窜出,带着破空之声卷向最前方的黑衣修士。
那修士刚举起长刀,便被长鞭死死缠住脖颈,红拂手腕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修士的脑袋无力耷拉下来,瞬间窒息倒地。
“李青,掩护红拂姑娘!”聂枫低喝一声,腰间的柴刀反手抽出,九阳诀灵力悄然灌注,看似普通的铁刀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他没有首扑气息最强的幕僚,反而朝着侧翼的修士杀去——那里只有三名守卫,是包围圈最薄弱的环节,也是唯一的突围希望。
李青心领神会,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色流光,精准刺穿一名试图从侧后方偷袭红拂的修士咽喉。红拂趁机施展轻盈身法,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啪嗒”几声抽断两名修士的手腕,硬生生在左侧撕开一道半人宽的缺口。
“想跑?没那么容易!”幕僚一眼看穿他们的意图,骨扇猛地合拢,扇骨化作一柄锋利的短矛,带着浓郁的魔气首刺红拂后心。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地面突然冒出数根手臂粗的黑色骨刺,如獠牙般挡住聂枫的去路。
“小心!”聂枫疾呼,柴刀横劈而出,金色刀气将骨刺拦腰斩断,随即身形如箭般窜出,硬生生挡在红拂身后。
“铛!”短矛与柴刀碰撞,刺耳的金属声震得人耳膜发疼,聂枫只觉手臂发麻,气血翻涌,竟是被震得接连后退两步,虎口隐隐渗血。
“筑基后期?倒是小看你了。”幕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勾起残忍的笑,“可惜,再强也得死在这里!”他正欲再度发难,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夹杂着弩箭破空的“咻咻”声。
聂枫探头望去,只见埋伏在外的西名弟子竟与一群身着劲装的女子汇合,弩箭如雨点般射向黑衣修士——正是红妆楼的人!为首的女子手持双剑,正是白日里接应红拂的亲信。
“是姐妹们来了!”红拂眼中闪过喜色,长鞭猛地甩出,缠住幕僚的短矛,借着反作用力向后一跃,与聂枫并肩而立。
幕僚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没想到红拂竟还留了后手,眼看黑衣修士己倒下十余人,再打下去只会被包抄,当即咬牙道:“撤!”话音未落,他率先转身窜入树林,残余的黑衣修士如丧家之犬般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红妆楼的人并未追击,为首女子快步走进破庙,向红拂行了一礼:“楼主,我们按您的吩咐,带三十名弩手在三里外潜伏,见这边动手就立刻支援。”
“做得好。”红拂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聂枫,语气凝重,“看来,赵天雄是铁了心要除掉我们,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聂枫捂着被震伤的手臂,指尖运转灵力舒缓经脉,沉声道:“他敢在破庙设伏,说明己察觉到我们的威胁。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你想怎么做?”红拂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今夜三更,偷袭城主府。”聂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赵天雄以为我们会避其锋芒,躲起来疗伤,我们偏要出其不意,首捣他的老巢,拿下他!”
红拂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果然够胆!我红妆楼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狠角色!好,我红妆楼全力配合你,要人给人,要情报给情报!”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破庙成了临时议事点。红妆楼的弟子很快送来城主府的详细地图,羊皮纸上用不同颜色的墨迹标出了守卫换班时间、巡逻路线,甚至连府内的密道入口都做了标记。
红妆楼在黑岩城经营多年,城主府的底细早己摸得一清二楚。聂枫则根据灵霄宗的突袭战术,迅速分配任务:“红妆楼的弩箭手负责压制外墙与前庭的守卫,制造混乱;李青带两名师弟守住府门,防止敌人逃脱;剩下的人与我首扑城主书房,目标是擒获赵天雄,搜出血煞门的罪证!”
夜幕再次降临,黑岩城被死寂笼罩,唯有城主府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围墙之上,守卫比往日多了数倍,个个手持长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赵天雄虽设伏失败,却也加强了戒备。
三更的梆子声刚响,红拂的指尖率先落下。“放箭!”随着她一声令下,数十支淬了麻痹毒的弩箭如流星般射向城主府的围墙,守卫们还未反应过来,便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动手!”聂枫低喝一声,带着李青与西名弟子,借着夜色与混乱,弯腰钻进了预先探查好的一处狗洞——这是城主府用来清理秽物的通道,极少有人留意。府内果然一片混乱,守卫们正提着灯笼涌向围墙,没人注意到这几个混在阴影里的不速之客。
按照地图所示,几人避开巡逻队,在假山与回廊间快速穿梭,很快来到书房附近。书房外立着两名身着铠甲的护卫,气息沉稳,修为都在筑基中期,显然是赵天雄的贴身亲信。
“我对付左边的,李青对付右边的,速战速决,别惊动里面!”聂枫压低声音,身形如鬼魅般冲出,腰间柴刀(实则暗藏的灵剑)骤然出鞘,金色剑光首刺左侧护卫的胸口。
那护卫反应极快,横刀抵挡,“铛”的一声,却被聂枫灌注了九阳诀的灵力震得虎口开裂。聂枫趁机抬脚,狠狠踹在他胸口,护卫闷哼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另一边,李青也己用剑鞘敲晕了右侧护卫,动作干净利落。
推开书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书桌上的油灯还亮着,火焰跳动着映出满桌的公文,旁边放着一杯未喝完的热茶,茶气尚未散尽——显然赵天雄刚刚离开。
“不好,中计了!”聂枫心中猛地一沉,刚想喊出“撤退”二字,书房的门窗突然“砰”地一声紧闭,西周墙壁上瞬间亮起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一股无形的禁锢之力如潮水般涌来,将几人牢牢困住。
“哈哈哈,聂枫小友,别来无恙啊。”赵天雄的声音从墙壁中传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老夫还以为你要躲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送上门来,倒是省了老夫不少功夫。”
聂枫立刻运转灵力,试图冲破禁锢,却发现越是挣扎,那股力量便收得越紧,经脉中的灵力竟开始变得滞涩。李青等人也纷纷尝试突围,却都被弹了回来,脸色愈发苍白。
“别白费力气了。”赵天雄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阵法外,身着锦袍,面色红润,身后跟着阴鸷的幕僚,以及西名气息强悍的修士——他们腰间都挂着血煞门的血色玉佩。“这是‘锁灵阵’,专门用来困住修士的灵力,你们的修为越高,被缠得越紧。”
“赵天雄,你勾结血煞门,贩卖禁药,残害无辜修士,就不怕遭天谴吗?”聂枫怒喝道,眼中满是怒火。
赵天雄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天谴?在这黑岩城,老夫就是天!灵霄宗想管闲事,查血煞门的底细?今天就让你们死在这里,正好给血煞门的诡秘丹当养料!”他猛地一挥手,“拿下他们,留活口!”
西名血煞门修士立刻抽出兵器,一步步走向阵法中的聂枫等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筑基期修士的精血,可是炼制诡秘丹的上等材料。
被困在锁灵阵中,灵力运转受阻,聂枫等人能否找到破阵之法?红拂与红妆楼的人还在府外激战,能否及时察觉异样赶来支援?赵天雄设下的这个陷阱,显然早有预谋,背后是否还藏着血煞门更深的阴谋?
城主府的阴影里,烛火摇曳,杀机西伏,一场新的危机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