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说得言辞恳切,但薛太川并没有轻易上当,斥责道:“要是能摆到明面上的事你们也不用行此鼠盗狗窃之举,何必用我的家人来要挟我?”
“此事是陈有为长官主导的,他在西安和你谈过一次后起了惜才之心,现在是他跟江西的剿匪办打了招呼,才缓下对你妻儿的行刑,但你不肯让步,非要油盐不进,陈长官也无可奈何,依兄弟之见,你不如先答应下来,把家人命保下再说,这样也给我们陈长官一个台阶下。”
薛太川沉默不语。
杜先生说:“江西剿匪办的那些人行事太过野蛮,对犯人行刑后不许入土,要暴尸十日,想想吧那情景!”
那可怕的场面。。。。。。薛太川仿佛己经看到了,他不怕被暴尸的是自己,但老婆——平时十分注重仪容,不打扮得利利索索都不肯出门,让她的尸体在公众面前腐烂,想想心就碎了!
杜先生察言观色,看出薛太川己经松动了,说:
“要你做的并不多,把八路山东根据地的秘密交通线探听清楚告诉我们,你的妻儿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不要担心,我们不想破坏交通线而是寻求合作,让这条线路也为我们的抗日工作服务!”
。。。。。。
宋青一断喝一声打断小胡的叙述:
“不对,你这篇鬼话不可信,想要查出交通线,就像你们这一路做的,只要盯梢盯牢了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何必再去要挟薛太川?”
小胡躲闪着说:“杜先生听陈有为的指令办事,我是他手下最小的小兵,只知道听命办事,谁知道他们的所以然啊!”
“你的眼神里隐藏着更深的秘密,还是不老实啊!”
几个陪审的里头布平云是不喜欢多事的,有别人忙的事他绝不插手,余兆南自认为这种审问的活儿也不在行,但刑讯还可以比划比划,这时就要求抽小胡大嘴巴子。
小八爷拦住:“揍人不管用,刚才说了,他最怕堵袜子,你把袜子脱下来给他就说实话了!”
“我就一双袜子,用军师的吧!”
余兆南瞄向宋青一的脚,宋青一赶紧缩了缩:“别打我袜子的主意!”
小八爷说都那么小气,要是我有就用我的了,不然就用他自己的袜子好了。
小胡把脚蜷起来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别用那些小孩子的招数行吗!”
“瞧不起我的招数,我还偏用了!”
小八爷抓起小胡的脚扒掉了鞋,成功地脱下袜子朝小胡晃了晃:“怕不怕?”
一个小东西从袜子里掉了下来,小胡面如土色,扑过去抢在手里就往嘴里塞,被小八爷一把掐住下颌骨:“不听话呢,说了袜子就是袜子,别的东西不行!”
余兆南把东西抓过来,递给宋青一,宋青一嫌是袜子里掉出来的,让余兆南打开给他看。
那个证件揭露了小胡的身份,宋青一双眉一振喝问:“你这个给日本人办事的特务,冒充国军为哪样?”
小胡不敢说话了。
小八爷威胁要塞袜子,宋青一说这招没用了,他不是怕塞袜子,是怕袜子里的东西被发现,现在得用点常规手段了。
说着话拿出了手术刀,这喂过血的刀带着天生寒气,让小胡喉头一紧,喊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