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八爷一行护着薛太川出发了,仍旧是布平云自走一路,宋青一和余兆南拉开距离落后一段。
城门口检查很严格,出城的人被叫进一个小屋挨个问话,说是甄别日谍。
守城的还是国军,薛太川有手续合法的公民证,也不怕盘查,进了小屋后还是很镇静。
里面一个军官看过他的证件后,让屋子里的另一个军人先出去,那人听话地走了并带好了门。
此时屋子里再无第三个人,那军官摆弄着证件说:“你不是薛太川,你是薛礼!”
薛太川浑身一震,被人开口就叫出真名,他知道抵赖也没用,压抑住内心的翻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很好,你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没有做无谓的抵抗,我刚跟着长官从赣榆地区巡查回来,一眼认出你是见过了你的照片,还有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己经被你们杀害了!”薛太川声音里有无法抑制的愤怒。
“怎么会,我十天前还见到你的老婆季春娥和你两岁的儿子,她们很好,不过受你所累,现在失去了自由!”
相比起妻儿被杀,这无疑是个惊喜,但一个国民党军官的话能信吗,他说这些又是为什么,要劝降?
“不必猜疑,我是看到你才偶然想起赣榆监狱见到的事,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向来主张国共合作一致抗日的。”
军官把证件还给薛太川:“你可以走了!”
“你真的放我走?”薛太川不敢相信。
“不然呢?如果你想让老婆孩子得到自由,我也可以帮忙,不过。。。。。。”
“你不要想用她们的自由来要挟我做什么,背叛的事,我薛太川绝无可能!”
军官笑笑说:“你说的是薛太川不可能,而你是薛礼,放心吧,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不过,赣榆监狱有些人满为患,听监狱长说,真的要杀一批人腾腾地方,人活着还有救,人没了,神仙也没办法!”
春娥和孩子的脸一首在脑子里闪回,薛太川甩甩脑袋,革命总要有牺牲,不想了。
他拿起证件:“我可以走了吗?”
“请便,有什么想法再来找我,我是第三集团军军部的陈有为!”
薛太川出去了,真的没人拦着。
他在里面盘桓的时间有点长,历雅文有些着急,便迎了上来,薛太川微微摇头,径首向城门外走去。
他对陈有为不敢放心,真要有事自己一个人牺牲足矣,不能再把历雅文拖进来。
但一切看来是多想了,他们在城外又走在一起时,也没有出现突然的抓捕。
历雅文问刚才是怎么回事,薛太川说担心有人监视,现在,可能是警惕的过头了。
交通员是个大众脸的中年男人,名叫张庆发,一个谁看过都不会有特殊印象的人。
他在前面走,让大家像不认识似的远远地跟着就行。
薛太川一首心神不宁,对余兆南跟他说话有时也所答非所问,余兆南气恼地说,以为一顿酒给他喝过来了,这咋还不如以前了呢。
宋青一像个过来人似的摇头晃脑叹着气:“这种伤是个长期的痛,一时半会好不了!”
小八爷忽然想起:“老布呢,怎么半天没见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