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科诊所的江医生在夜里关门后又迎来一位客人,客人先表示歉意:“都打烊了吧,我这牙疼的实在忍不了啦!”
江医生微笑说道:“别的病好忍,就是这牙病疼起来要人命,没关系的,我的诊所随时为需要的人敞开!”
客人进来后坐在躺椅上,再张口己不是普通客人的口气:“他们说的都是些没用的话,薛太川与那几个人不是一伙的,互相都有防范!”
江医生拿过镊子和小镜,慢条斯理地消着毒:“重要的消息都是藏在一堆废话里,你都听到了什么废话?”
“他们提到了皖南事变,薛太川的老婆是被国民党的人杀死的,他难过的要死!”
江医生等他停下话,在一颗牙上敲了一下,客人疼的嘶了一下,江医生说:“你这颗牙真的很不好了,我给你拔掉吧!”
“你还假戏真做啊,我可不想遭这罪!”
“早晚还是要拔的,在我看来早点拔掉早点镶上新牙,你受的罪会更少,请相信我的专业!”
“大江君,到了那天会找你的,现在还是说任务吧!”
“请还是叫我江医生,‘大将军’听起来更有麻烦,杜先生,你觉得薛太川有没有投诚的可能?”
“我不认为有这种可能,他们都是死硬分子,我觉得还是应该按原计划找出他们的交通线。”
江医生摇头:“不要对什么党形成固执的认识,他们首先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共产党不许报私仇,更不许他破坏国共合作,你们要从这方面着手,接触他,机会成熟时招揽他,这样破获交通线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杜先生有些为难地说:“那几个人有的挺警觉,我怕打草惊蛇,他们再像兔子一样躲起来可就不好找了!”
“所以说不能急,不要过度表现,重蹈潘国忠的覆辙,你明白吗?”
“真的很难,但我愿意试试!”杜先生站起来准备回去。
江医生提醒:“请付诊金,只要一元,谢谢!”
“你这店太黑了!”杜先生不满地扔下一块钱,匆匆出去了。
江医生收起钱,在账本上做了记录。
然后锁好门回到内室,打开伪装的墙洞,把发报机小心地捧出来,发出一条消息:查化名薛太川者薛礼妻死亡经过,务必详细!
大江麻寿,战前是一名真正的牙医,九一八后就己经是名帝国军人了,一九三五年来到郑州开的诊所。
因为他医术高超,又态度温和,在当地声望很好,没人知道他是日本人,还有人给他送过“医者仁心”的字幅。
如果知道日军正准备三路进攻郑州,而郑州的军事情报正是大江麻寿也就是江医生送出去的,送字的人恐怕要抽自己的耳光了!
潘国忠没能完成接近薛太川的任务,立刻想尽办法找到发报机将所知一切在薛太川到达郑州前的一刻发到江医生手里。
要找到这一行人说起来也挺费事,好在小八爷的外貌有特色,成了昭告薛太川在此的招牌。
所以他们在郑州一下车就己经被日本特务认出来了,又因为薛太川的暗哨们被宋青一发现,这一搅局给特务们提了醒,他们加倍小心,没有露出马脚,还成功地做了薛太川的房客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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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川第二天早晨起来后,想起昨晚喝酒的事,后悔说话太多有些失态,悄悄起床到外面去换换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