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页化为灰烬时,我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看到这里,是不是有很多看客骂我,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自己却在这里和往事干杯,卸下千斤重担。
良心呢?还是个人不?
我想说,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清晨五点,天还未亮,我便醒了,更准确地说,我一夜未眠。
窗外飘着细雨,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穿好黑色西装,对着镜子系领带时,手指不听使唤地发抖。
这个情景怎么那么熟悉?
这不是苏婉和洛阳带我去拜祭薛念和洛宁时候的情景,我的手指不听使唤地发抖。
三天,我们便阴阳相隔!
我痛苦的伏案痛哭,都怪我,都怪我!
门铃响了。
我知道是苏婉,我打开门。
苏婉进来,她今天穿了件黑色连衣裙,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
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吃点东西。"她递给我一杯热牛奶和两片吐司,"会好受点,车在下面,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我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西山陵园笼罩在一片薄雾中。
雨己经停了,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陵园入口处站着两排持枪的卫兵,他们挺首腰板,目光坚毅。
"到了。"苏婉轻声说。
我们下车时,发现陵园内己经聚集了不少人。
有穿军装的,有穿制服的,还有一些便装的人。他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低声交谈,神情肃穆。
"洛阳的战友和同事,洛叔的亲朋故隶。"苏婉在我耳边轻声解释。
追悼厅门口摆放着洛阳的遗像。照片里的他穿着黑西装白衬衣蓝领带,笑容灿烂,眼睛明亮有神,和病床上那个苍白消瘦的人判若两人。
洛部长和夫人站在灵堂入口处迎接来宾。
洛夫人一袭黑衣,面容憔悴,但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她看到我们时,眼神微微一动,却什么也没说。
灵堂正中央,洛阳安详地躺在鲜花丛中。他穿着崭新的西装,胸前挂满勋章,仿佛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