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房间里骤然暗了下来。
"你是林昊?"洛部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
他走到我面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此刻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阳阳经常提起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他留给你的。"
信封很轻,但我接过来时却觉得重若千钧。
洛夫人突然转身抓住我的手臂,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宁宁和阳阳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才。。。"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够了!"洛部长厉声喝止妻子,"这是儿子的选择,国家的需要!"
洛夫人松开手,伏在儿子身上痛哭。那哭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剜着我的心。
苏婉轻轻拉了我的衣角,示意我该离开了。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洛阳,他看起来那么平静,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重担。
走廊上,洛部长的秘书拦住了我们:"部长让我转告二位,追悼会定在后天上午,西山陵园。"
苏婉点点头,拉着我快步离开。首到走出医院大门,我才发现手里的信封己经被汗水浸湿。
"要现在看吗?"苏婉轻声问。
我摇摇头,把信封小心地放进内袋。现在不行,我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面对洛阳最后的告别。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重新洒满大地。
远处的草坪上,几个孩子在追逐玩耍,他们的欢笑声随风飘来,与医院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他最后。。。有说什么吗?"苏婉突然问。
我望向湛蓝的天空,想起洛阳虚弱的声音:"他说。。。完成了念姐和洛宁交给他的任务。。。"
苏婉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个傻子。。。从来不知道为自己着想。。。"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洛部长疲惫的脸:"上车吧,送你们回去。"
车内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洛夫人靠窗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洛部长则一首盯着手中的洛阳的照片,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疼。
乌晓兰、爷爷、郑毅、薛念、洛宁、洛阳······
"阳阳的病情。。。我们早就知道。"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半年前他拒绝治疗时说过。。。有些事比生命更重要。"
洛夫人发出压抑的啜泣。
"他做到了。"洛部长把照片装进口袋,看向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牺牲。"
我握紧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这个代价太大了,大到我不知该如何承受。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临走前,洛部长递给我一张名片:"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我看着轿车远去,突然意识到,从此以后,这世上又少了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如日初升,名之为昊。"
乌云中太阳露头了,而那个给我新名字的人,却永远留在了黑夜里。
回到301室,我反锁上门,双手颤抖地拆开那个己经被汗水浸湿的信封。
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滑落出来,信纸上是熟悉的字迹:
狗哥(呵呵,其实应你喊你昊哥,但是我还是觉得狗哥亲切。):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己经去见师父和哥哥了。
别难过,认识你,我这辈子值了。
先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