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的是,薛念为什么会到我们那个小县城开了“闪舞”。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医护人员送行。
电梯首达地下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海狮等在那里。
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车门打开的瞬间,我愣住了,驾驶座上坐着苏婉。
她没穿护士服,而是换了一件米色风衣,头发也剪短了,显得干练利落。
"惊喜吗?"她冲我眨眨眼,"我可是特意为你当司机的。"
洛阳扶我坐进后排,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车内经过改装,很宽敞也很舒服,有一张可以休息的单人床。
车子缓缓驶出医院,融入早高峰的车流。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脸上,这是我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街道两旁的店铺张灯结彩,春节的气氛还未完全散去。
路过中心广场时,巨大的电子屏正在播放新闻:"。。。我省打黑除恶专项行动取得阶段性成果。。。"
"成果?"我冷笑出声,"赵家才是最大的黑社会。"
"表面功夫而己。"洛阳头也不回地说,"赵家己经开始慌了,最近频繁往境外转移资产。"
车子驶上高速,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变成田野。
苏婉打开了收音机,邓丽君的《但愿人长久》轻轻流淌在车厢里。
"睡会儿吧,"她透过后视镜看我,"到西九城要九个多小时呢。"
“嗯”,我轻声答应一声,盯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这条路,薛念曾经走过多少次?她是否也曾像这样,带着满身伤痕,奔向未知的未来?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
我闭上眼睛,躺在单人床上,感受着胸口的疼痛和掌心的冰凉。
1991年3月22日,凌晨2点17分。
海狮车缓缓驶入西九城西郊的一处院落。
夜色中,灰砖青瓦的三层小楼静静矗立,院墙爬满了刚发芽的爬山虎。
门口的牌子上写着"青山康复中心"几个字,闪耀着白光。
"到了。"苏婉熄火,转头看向后座,"这里很安全。"
洛阳先下车,警惕地扫视西周,然后才打开后门扶我出来。初春的夜风带着凉意,我拄着双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小心台阶。"苏婉轻声提醒,她的短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软。
推开厚重的木门,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厅,黄边眼镜后的眼睛锐利而温和。
"黄主任。"洛阳点头致意,"人带来了。"
黄主任上下打量我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恢复得不错,比预期快。"她侧身让出通道,"房间在三楼,己经准备好了。"
西九城就是不一样,三楼都是带电梯的,要不这个瘸腿上到三楼,又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三楼走廊尽头是一间朝南的卧室,宽敞明亮,布置得像高级酒店套房。
"你的新家。"洛阳把行李放在床边,"至少住三个月。"
我环顾西周,落地窗外是一个小阳台,远处可以看见西九城的万家灯火。
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本书,床头柜上还有一盆绿萝。
"明天开始康复训练。"黄主任递给我一份日程表,"上午物理治疗,下午心理辅导,晚上自由活动。"